而後,她側頭朝那菱花窗外看去,餘旭西偏,打進屋中的光帶著幾分暖日紅色。
屋中一片靜謐,無人說話,卻是過了許久‐‐
王昉才回身看著衛玠重新說道:&ldo;我很感謝你與我說的這些,這些事牽扯了我許久,如今弄清楚了弄明白了也就舒坦了,只是‐‐&rdo;
她的面上是堅決,就連語氣也是一派堅定:&ldo;你是知道我的性子,既然我認定了他,那麼終其一生…不管他如何,我都會陪著他。他是生,我便陪著他生。他若死,我便陪著他死,只此而已。&rdo;
王昉這話說完便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這一回衛玠未曾攔她,他只是看著她的身影…
&ldo;對了…&rdo;王昉似是想到什麼,她的手撐在槅扇上,臨來要推門而去的時候卻回過了身…她看著衛玠問道:&ldo;當初我是被誰害死的?&rdo;
衛玠聞言卻是頓了一頓‐‐
他握著茶盞的指根收緊了幾分,跟著才開口說道:&ldo;是你七妹身邊的一個丫鬟,我抓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服毒自殺了。&rdo;
王昉未曾錯漏過衛玠臉上一瞬的不自然。
可她什麼都未說,只是福身朝人一禮,跟著便推開槅扇往外走了。
…
六月中旬。
琥珀在武安侯府出嫁,一個丫鬟能從武安侯府出嫁,自然是主子給了天大的臉面。
王昉親自替她梳了頭,又送她出了門,這府中的丫鬟各個都羨慕琥珀,不僅嫁得好,就連跟著的主子也是個疼人的…聽說那陪嫁的東西,比起那些普通門第的正經小姐還要多上不少。
可不管旁人是羨慕也好,恭賀也罷…
琥珀還是出嫁了,她穿著一身自己親繡的大紅嫁衣,朝王昉重重磕了三個頭是為辭別,而後便在那鑼鼓喧天的喜樂聲中由喜娘扶著登上了喜轎。
等到那喜樂聲盡數消散‐‐
王昉才由流光扶著回到了九如齋中。
九如齋這會還有幾分安靜,早些王昉在前院用自己的銀錢置辦了幾桌子宴席讓府中的下人一道吃用,這會除了幾個灑掃的丫鬟,其餘人還在外頭用膳…至於玉釧等人,王昉是索性放了她們半天假,讓她們陪著琥珀一道去許家走上一遭,給她添添幾分熱鬧。
往九如齋過去的一路,還有幾分婚嫁的味道
王昉由流光扶著往前走去,眼看著走廊兩邊的紅綢高高掛著,這會隨風晃蕩瞧著格外喜慶。
她一面瞧著一面是說了話:&ldo;等玉釧出了嫁,我也該給你們安排起來了…&rdo;玉釧的婚事前個月也已定下來了,定的是九如齋外院的一個年輕管事,讀過幾年書,人也長得頗為清秀,說話的時候還會臉紅。
倒也難為他上回找上門來的時候,竟難得未曾紅臉把話給說通透了。
王昉想到這的時候,面上倒是也止不住泛開了幾許笑。
流光聞言卻是徑直回絕了:&ldo;奴不要,奴要一輩子跟著主子…&rdo;她舊時家中不順,對於男女之事看得極淡,如今只想好好陪在主子的身邊。
不過…
流光想起主子近些日子裡的不對勁,應該說自打那日從那明月樓裡出來後,主子就顯得格外有些不對勁…彷彿是要把許多事、許多人都給安排好似得。她近日來一直在想,主子上回究竟見了什麼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