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樁印象裡,那個丫頭曾帶著她滿山跑、帶著她赤腳踩在小水坑裡抓魚…記憶裡那個丫頭的名字她其實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只是記得那時的日子很是歡樂,她牽著她的手繞著山間小路跑著的時候。
那清越的笑聲一直環繞在山野之間,久久不去。
王昉想著記憶中那個丫頭,開了口:&ldo;去把她帶進來吧。&rdo;
翡翠輕輕&ldo;啊&rdo;了一聲,等回過神來才知曉主子說的&ldo;她&rdo;就是指外頭那個丫頭。她笑盈盈地應了是,把喜福放進了珊瑚手中,往外小跑去了。
…
王昉由珊瑚扶著坐到了池塘邊上的石椅上。
她手握著一把絹扇正在輕輕晃打著,眼看著珊瑚懷中的喜福這會正睜著一雙圓碌碌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池塘裡那些跳躍的魚兒…王昉眉眼彎彎,半抬了手放在喜福的身上輕輕揉著,聽著它喉間傳來&ldo;咕嚕&rdo;聲,可見是心情很好的模樣。
翡翠領著那個丫頭走了過來,笑盈盈地與王昉屈膝一禮,口中跟著說道:&ldo;主子,人來了。&rdo;
王昉點了點頭,她收回手端坐著,手握著絹扇依舊一晃晃地輕輕打著…
她抬眼看向那個丫頭,見她一副怔楞的模樣,眉眼便又彎了幾分,連著聲也柔了幾分:&ldo;怎麼,你不認得我了?&rdo;
丫頭聞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又走近幾步,細細看了回王昉,才幹巴巴地說道:&ldo;四,四小姐與往常不一樣了。&rdo;
她的印象裡‐‐
四小姐是那個可以跟著她漫山遍野撒歡了跑的,也是那個可以不顧外頭的禮教束縛脫了鞋襪跟著她一道走進小水坑裡抓魚的,她們甚至會躺在草地裡看著那湛藍的天空與白雲,也會爬上樹摘著果子。
可如今在她眼前的四小姐,明明與舊時裡的那個人長得一樣,可這通身的儀態與氣質卻讓她忍不住望而止步。
原來這就是母親所說真正計程車族儀態嗎?
她這樣想著,步子便止住了,低著頭磨著腳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翡翠和珊瑚看著丫頭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王昉倒未覺得有什麼,她看著丫頭手中握著的花,輕輕笑了下:&ldo;你是去為我摘花了嗎?&rdo;
&ldo;啊?&rdo;
丫頭聞聲是抬了頭,她看了看王昉,又看了看手中已經頹敗不止的花,面上難得有幾分臊意…她把手中的花置於身後,垂著頭低聲說道:&ldo;這花被日頭曬久了,不好看了。&rdo;
&ldo;很好看‐‐&rdo;
王昉看著人笑著和說道:&ldo;我很喜歡。&rdo;
許是王昉的聲音太過柔和,或是她面上的表情太過溫柔…
丫頭看著她的時候忍不住便怔楞了,好一會她才把身後的花取出來,帶著幾分躊躇問道:&ldo;你真的覺得好看嗎?&rdo;
王昉點了點頭,她的手輕輕撫上那已經稍顯頹敗的花上:&ldo;這是在後山的那塊花田裡摘得吧?我很喜歡,辛苦你了。&rdo;
&ldo;您還記得?&rdo;
丫頭見她提起後山,一雙眉眼終於掛上了幾分笑,連著臉上的酒窩也越發深了幾分。她想像往日一樣把手中的花遞給王昉,或者是編個花環送給她…可看著王昉這幅儀態和身姿,她想了想還是遞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