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蕙看著自家阿姐難得耍起了小孩性子…
她那雙清雅的眉眼依舊含著舊日裡的笑,也不說什麼,低著頭挽起了一副袖子,開始著手理著棋子:&ldo;阿姐上回說難倒表哥的是一副最簡單不過的棋局?卻不知是什麼樣的?&rdo;
她也是半個棋痴,對這樣一幅棋局自然也有所好奇。
王蕙聞言卻是醒過幾分神:&ldo;具體是副什麼棋局我也沒問‐‐&rdo;
她這話說完,是輕輕抬了一小面竹簾望向外頭,跟著一句:&ldo;若是下回碰到,我替你問一問。&rdo;
離順天府越發近了…
王昉想起上回來時還是四月春日,柳枝疏條,萬物復甦。
如今再來竟已是八月了。
闊別四月有餘,卻不知外祖母他們是否一切安好?
…
程家早先就已得了信,如今早早便在城門下候著了。
眼瞧著從不遠處駛來的一行隊伍…
打首的管事是細細瞧了一回,待瞧清那馬車上掛著的那塊牌子,便忙拾掇了衣裳走上前去。直到王岱一行走近,管事便走上前朝王岱拱手一禮,口中是言:&ldo;奴是程府管家,特意奉老夫人之命來侯眾位…王三爺一路辛苦了。&rdo;
王岱笑著擺了擺手,這一回因著心中無事,他們一行也未覺得有什麼。
左右最耐不住的也只是天氣炎熱了些…
只是他自小便出來闖蕩,這些於他而言也算不了什麼。
因此王岱的衣裳和麵容雖然因為一路遠行沾著幾許灰塵,可面容卻依舊帶著舊日裡灑脫和清俊的笑容,聞言也不過是笑道:&ldo;程管家也辛苦了。&rdo;
他這話一落,便又跟著一句:&ldo;老夫人怕是也侯得久了,便勞煩程管家領路吧。&rdo;
&ldo;是是是‐‐&rdo;
程管家笑著應是,他忙翻身上馬引這浩浩蕩蕩的一隊伍朝永安巷駛去…順天府街道寬廣,平日裡也能瞧見不少車馬商隊,只是明眼人還是能瞧出這個隊伍的不同。
那些馬車雖然瞧起來普通,可所用的木料都是千金難求的烏木。
還有那些腰間佩劍的護衛,各個背脊挺直、英武非常,像是早已習慣了眾人的目光,依舊不驕不躁得目視著前方…眾人見此,心中皆忍不住紛紛嘆道,即便是順天府中最金貴的幾個家族怕是也養不出這樣的隊伍。
卻不知‐‐
這一行隊伍究竟是什麼身份,又是去往哪?
…
程家。
王岱一行到的時候,門前也已站了不少人了。
打首的是兩個男人,一個年級稍長約有四十餘歲的正是程家的大老爺、程宜的哥哥,名喚程柏。另一個約莫二十餘歲,年級稍輕、相貌端正而穩重的便是程家這一輩的長子,名叫程淮。
兩人瞧見王岱,忙迎了幾步,朝他拱手一禮。
程柏更是笑著朝人說道:&ldo;子朝,一別已有經年,可安好?&rdo;
王岱忙翻身下馬,他亦笑著與兩人拱手回禮,才與程柏笑著拱手說道:&ldo;勞承德兄記掛,我一切都好,兄臺可好?&rdo;
他與程柏素來關係不錯,這一份關係除了王、程兩家有姻親的關係…大多還是因為兩人興致相投,即便他們相差有十餘年,可性子、喜好竟都一般無二。當初王岱在順天府獨自闖蕩的時候與程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