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那些值班的官兵正東倒西歪的靠在高大的門邊上睡覺,手裡抱著長劍,被馬蹄聲驚醒,打著哈欠,氣惱的罵著走過來,一看兩個漂亮的女人半夜駕著馬車要出城,懷疑的圍著馬車前後左右的轉了一圈,冷聲問:“幹什麼的?再過三個時辰才開城門呢?”
紅袖嬌柔的聲音響起:“官爺,我們家夫人不舒服,要去找那個聞名的老神醫治病,還請官爺放我們幾個人過去吧,你看我們都是小女子,也不能做什麼違法的事吧。”
那官差根本不理紅袖,用劍靴一挑車簾望向裡面,長歌立刻伏下身子遮住兒子,一張素淨的嬌顏擠出緋紅,狀似痛苦的開口:“官爺,小婦人頭好疼,請官爺行個方便吧。”
幾個官兵罵罵咧咧的圍著,半夜三更的被打擾了,臉色難看的衝著掀簾的那個矮胖的官兵叫著:“張三,還是讓她們等一會吧,昨天上面下了命令,讓各處要小心點,讓她們退到一邊去候著。”
矮胖的官兵點頭,示意紅袖把馬車拉到一邊去,等天亮開門再走,長歌心裡一急,要是再過三個時辰,只怕獨狐桀就知道她們離開王府了,那時候想走也來不及了。
紅袖和綠荷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準備硬闖了,握劍在手,周身蓄意待發的精銳,冷眼打量眼前的幾個官兵,勝算還是很大的,正待拔劍,卻聽到身後一身尖銳的馬叫聲,在半夜時分外的清晰。
幾個官兵飛快的圍到另一匹馬前,冷哼:“什麼人?膽敢半夜跑到這裡來?”
馬上的人一句孤傲之聲:“是本大人來送這位朋友了,放她們出城去吧。”
長歌一聽,身子輕震,原來這個出現的人竟然是花祁寒,他怎麼會半夜出現在這裡呢?想必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們要走吧,守門的人聽出是花大人的聲音,哪裡還敢阻攔,早聽命去拉開笨重的城門,吱呀一聲,城門大開。
紅袖一抱拳謝過花祁寒:“謝過花大人了,”花祁寒在馬上回禮:“好說,你們還是快走吧,”要是獨狐桀趕過來,他想幫她們也是不可能的了,馬車行過他的身邊,他低沉的嗓音沉重的開口:“長歌,請保重,有緣再見吧。”
馬車內長歌掀簾,緩緩的影子已經遠了,只看得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偉岸俊挺,立在夜色中。
出了城,大家總算鬆了口氣,馬車行了一段路程,到了一處四面臨山靠水的地境,天色已經明瞭,紅袖和綠荷停下馬車:“夫人下來休息會兒吧,”
長歌抱著兒子躍下馬車,兒子已經醒了,多少還是知道夜間發生了很大的驚險,小臉蛋上布著開心,笑看著周圍的一切,山清水秀,空氣清新。
“孃親,還是外面好?”
長歌贊同的點頭,小鳳緊隨其後的跟著,找了一處乾淨的大石頭,用雪白羅絹鋪在上面,讓長歌坐下來。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長歌感概,坐在石頭上掉頭打量周圍,高大的山峰籠罩在稀薄的霧氣中,輕風吹過,翠竹搖曳,發出細碎的聲響,滿山遍野的野花,織成一道清秀的屏障,不遠處是傾斜而下的流溪,似一道婉蜒的白練,長歌看得入了迷,忽然,紅袖身形一動,長劍入手,和綠荷背對背以迫人的嚴謹注視著四周,這些練武的人,天性就是比常人敏捷,一定是有了風吹草動。
長歌摟著兒子緊張的掉頭打量四周,只見眼見白光一閃,已聽到紅袖恭敬的叫了一聲:“爺?”
原來是百里流疏,卓爾不凡的立在長歌的面前,一把摺扇展開,舉止道不清的風流瀟灑,笑意盈盈的望著她們,長歌臉色一熱,這男人眼光可真夠直接的,低頭對上兒子促狹的眼光。
“孃親臉紅了?是因為人家長得太帥了嗎?”可惡調皮的聲音。
長歌越發的困窘了,百里流疏被輕塵的話逗笑了,走過來貼著長歌的身邊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