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阿姐。”
“嗯。”
扶雲卿抬頭,陽光在她臉上鍍了層柔和的淺輝,連細細絨毛也依稀可見,她未施粉黛,卻膚如凝玉,一襲石青紗裙襯的她宛若林中仙子,清新美麗、溫柔雅緻,卻又不失英氣。
“大小姐、三公子,八殿下來了。”仁青回稟。
扶雲卿餘光微瞥,全當沒看到身後走來的祁承翊,朝江行危說道:“多謝行危兄的雞湯。”
“沒事。”江行危道。
此時一直候在旁邊的宋安說道:“我們家大人天未亮便在廚房煲湯,小火慢燉,足足熬了三個時辰才這般鮮美飄香。大人除了給老太爺熬過雞湯,還沒給任何人熬過呢,扶姑娘是第二個。”
江行危握拳輕咳,低聲道:“宋安,不要多嘴。”
宋安這才緘默,心裡卻道:做了這麼多,又不讓姑娘知道,這不是徒勞無功嗎?
扶雲卿目色微怔,才知道自己小刻便喝完的雞湯,他竟精心煲了三個時辰。
不累嗎?
溫沿溪正一邊叮囑雲容嬤嬤關於賬本的事,一邊走來說道:“今日真是趕巧,八皇子和江大人都在,便一起用午膳吧。奶孃,你去吩咐廚房多做幾道拿手好菜。”
“是。”雲容嬤嬤笑著離開。
溫沿溪昨日睡得早,對扶雲卿發生的事並不知曉,只覺得自家女兒與八皇子之間氣氛像是不對勁,但又微微搖頭,沒察覺出來具體哪裡不對。
午膳。
飯桌上。
溫沿溪笑著與祁承翊、江行危聊了幾句。
“江大人如今司職錦衣衛指揮使多久了?看你年歲也不大,竟已是一品官身,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伯母過譽,行危擔任指揮使一年半有餘。”江行危回答謙遜且彬彬有禮,言行舉止皆家教極好。
說到這裡,祁承翊從袖中拿出一根金綵線流蘇穗:“我有一事想請教扶夫人,不知您送給子珩的劍穗,是何處所得?”
“這劍穗啊……”溫沿溪目光變得有些虛浮幽遠,似盯著透那劍穗想起了一段久遠往事,笑容也不自覺淡下去,透著幾分逞強,
“不是旁人所贈,是我夫君在五年前的南蚩戰場上,繳獲俘虜所得。只因穗子實在漂亮,我就留了下來。”
“是戰神在五年前的南蚩一戰中,繳獲俘虜所得?”祁承翊復問。
“正是。”
“夫人可知那俘虜模樣?”
“實在不好意思。”溫沿溪搖頭,“時間久遠,且當時我作為家眷隨軍,並不能上戰場,也就不知內情,這俘虜與穗子來歷,恐怕只有鶴宵知曉。可惜……鶴宵已戰死快一年,無法為八殿下答疑解惑。”
……
吃完午膳,祁承翊走出將軍府,林樾舟嘴裡嚼著甘草,問道:“可問出玉璽線索了?”
“沒有。”祁承翊搖頭:“我打算讓魑魅魍魎去查鎮國大將軍生平過往,尤其是近年來與南蚩的交戰,看下是否能找到線索。”
“那你自己的玉令,拿回來沒有?”林樾舟蹙眉。
“沒有。”他回答的很平淡。
“沒有!?”林樾舟卻將嘴中甘草呸了出來,驚問道,“玉璽線索沒找到,你給扶姑娘的令牌也沒拿回來,你就不怕玉令掉了?那可是你能號令三十萬大軍的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