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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幹翻敵人第一步:煽動輿情

司。

一身褚色圓領孔雀補子的江行危,兩袖清風、不苟言笑,疾步踏入鎮撫司。

隨著他進入,周邊錦衣衛神色微微變化,打起十二分精神。

江行危略抬袖手,朝長公主行禮,隨後坐上高臺,拍驚堂木:“今日本官在此,審理李全毆打妻女一案。”

鎮撫司外,聚集不少旁聽的男女老少。

有滿臉淤青抱著稚子的婦女,也有杵柺杖的老嫗、吸著菸斗吞雲吐霧的老爺、挑著籮筐的貨郎……

“喲,真是稀奇!竟審理毆打妻女案?”

“女人就得靠打,不打不聽話!”

“上回我家那口子不做飯,拿燒火鉗狠狠揍了一頓,烙印現在還有呢,聽話得不得了,像狗一樣,見著我就會搖尾巴,跪在地上給我換鞋,要多服帖有多服帖!”有一刀疤男口吻得意。

而他身側,站著脖頸滿是烙痕的少婦,怯怯地抱著孩子,眼裡湧動淚光。

女子們聽完這話,紛紛朝刀疤男投去目光,或怨、或怒、或怕……

“憑何身為女子,就活該被打?”一道清脆質問響起,如火山石擲入水潭,激起一層熱浪。

一身萱草紫束腰長裙的扶雲卿走來,人群自動為這姿容傾城、氣質絕塵的女子讓出道路。

那刀疤男見扶雲卿非富即貴,敢怒不敢言。

扶雲卿看向他妻子,是位骨瘦如柴的柔弱婦人,衣領豎起也遮不住深深烙痕,像是男子故意燙在頸處炫耀,叫人看到‘這是我女人,不服就打!',那種變態的征服與霸道專橫,彷彿視女子如活著的物件。

她不是人,只是刀疤男的所有物,可鞭打、侮辱、發洩、紓解、生育……

扶雲卿再看向其他女子,她們目光裡有漠視、同情、忌憚、無助、心疼……卻唯獨沒有,反抗。

再反觀男子,皆是一臉習以為常,再也瞧不出別的情緒。

扶雲卿壓下心中湧起的情緒,面色平靜到令人畏懼,語氣淡涼:“沒關係,你給她烙了多少疤,待會兒就烙在你身上。”

“今日江大人審理毆打婦孺案,曾被毆打過的婦女老少,皆可以跪在堂前。”

“我將軍府嫡女扶雲卿,一同跪在堂前,為你們陳情。”

扶雲卿略掀裙襬,跪在蒲團上,纖細腰背筆直如尺,猶如風雪裡屹立不倒的一株梔子。

梔子四季常開,潔白而野蠻生長,風雪覆之、冰霜不枯。

身後似有躍躍欲試之聲。

許是扶雲卿言語過於激勵人心,也許是氣氛鼓動,不少婦女接二連三跪地。

“賤人,你敢跪在堂前,狀告我毆打你?”刀疤男狠狠瞪著脖間烙痕的少婦,揚起胳膊作勢打去——

那婦人抱著孩子跪地,眼裡包著一汪淚,渾身瑟瑟發抖。

扶雲卿眸眼狠厲地掃去:“你敢?”

江行危冷臉拍驚堂木:“堂前豈容你放肆?”

刀柄男駭得臉色一變,急忙捂著嘴不說話。

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一個衣著不惹眼、面容氣質都極其出挑的男子,頭戴輕紗斗笠,正靜靜看著堂內,他指尖彈出去一片綠葉,不偏不倚劃破刀疤男腳筋。

男子哐地一聲,五體投地跪在扶雲卿跟前。

其實扶雲卿也沒料想過,身後會陸陸續續跪滿幾十個女子。

有臉上帶傷的、腿腳不便利的、挺著孕肚的……

李全見跪著那麼多人,頓感不妙,看向監審此案的陳御史。

陳御史坐在左側,朝他微微點頭,示意他心安。

扶雲卿將二人小動作盡收眼底,這是她的籌謀。

第一步,煽動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