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一把,示意他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扶雲卿將藏有銀票的泥袋子扔在石桌上,眉眼彎彎,唇角帶笑,只是這笑浮於表面、未達眼底,反而叫人瘮得慌,只聽她一字一句,徐徐問道:
“今日我巡視鋪子,卻碰見掌櫃與紫菱私下交易,不知伯父伯母又該作何解釋?”
“紫菱那死丫頭,竟敢與掌櫃私通,賤妮子在何處?我非得扒了她一層皮!”袁氏手心在瘋狂冒汗。
“我又在掌櫃家中發現了挪用公賬的暗賬本。”扶雲卿啪地一聲,將暗賬扔在石桌上,唇角笑意已有些變冷,“伯母,這回又該如何辯解?”
“捏造事實!純屬捏造!”袁氏陡然拔高音量,有些憤怒,“這暗賬是什麼東西!我從未見過!”
扶庭見袁氏這般義憤填膺,也順勢演下去,慍怒道:“雲卿你這是何意?你是懷疑我們貪了公賬?我們豈是那種人!我們二房一貧如洗,兜裡找不出二兩銀子,你怎麼忍心汙衊我們貪了公賬?”
“小盈。”扶雲卿道。
甜盈牽著兩根繩子,將全被綁了的紫菱和掌櫃拽進來。
紫菱一個撲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夫人,救我——”
袁氏直接一巴掌呼過去:“你個賤蹄子,竟敢聯合掌櫃私下交易貪公賬!”
再看旁邊的掌櫃,袁氏更是眼眸倒豎,狠厲道:“還有你,王掌櫃!虧得我素日裡待你不薄,你怎能與我丫鬟勾結!來人啊,將他們二人一同堵了嘴打出去——”
“且慢!誰敢動他們!”扶雲卿擋在了紫菱與掌櫃身前,美眸含針,自帶凌厲,“二伯母何必急著處置他們?伯母別急,今日無論如何,我勢必會處置該處置之人!”
一句話砸下,袁氏心中已被震懾,仍是色厲內荏地僵著脖子,眼底劃過一抹毒計。
她唇角展露一抹溫柔的笑,俯下身去,珠圓玉潤的手輕輕拂過紫菱臉頰:“紫菱,你若知錯能改,主動認罪,我便看在往日主僕情誼上,替你好好照顧你家中耄耋老母。她晚來得女,可就你一個女兒,孤苦伶仃又無所依仗……”
碾死一個老母,猶如碾死一隻老蟻。
被堵了嘴的紫菱猛然瞪大杏眸,滿臉哭泣化為驚恐,渾身都在發抖,求救似的看向扶雲卿。
扶雲卿早就料到了這一切,勝券在握般緩緩道:“紫菱,我早就說過,若出事她必除你,可你傻,見到袁氏你還向她求救,如今你也見到了,於她而言,你不過是一顆隨時可以扔棄的小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