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危拐了個彎,將扶雲卿推進小巷。
還是有不少的人追上來,超她懷裡放東西。
扶雲卿哭笑不得,拿著手中雜七雜八的金絲手釧、木頭機擴、胭脂水粉:“我知道大家是好意,謝謝大家,但我真的拿不了了……”
她說這話時,有首飾鋪的老闆年順勢往她髮髻上插了根漂亮的翡翠嵌白玉簪子。
扶雲卿抬頭,摸了摸簪子,啞然失笑,剛要還回去,那老闆娘一溜煙跑了:“這是小小心意,將軍莫要嫌棄!”
生怕她還回去似的,跑的飛快。
大家都堵在巷子裡,也影響了秩序,江行危看向宋安,宋安立刻去找來錦衣衛維持秩序。
“大家都散了吧!”
“侯爺也想安安靜靜逛會兒街!”
趁這空檔,江行危推著扶雲卿離開巷子,二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卿卿可知,你已經成為百姓心中最英明神武、最欽佩之人?”江行危笑意溫潤,宛若三月暖春。
未去打仗之前,扶雲卿便已經很得民心,有了此次的戰役,更是頗受愛戴。
被這麼多百姓愛戴,固然是件好事,扶雲卿心裡確實很高興,嘴角上翹,還未說話時,便看見了前面路過的祁承翊與何純如二人。
好巧不巧,何純如也眼尖地看見了他們,墊腳招手:“卿卿!”
一聲膩歪又親暱地喊叫後,何純如提裙小跑過來,看著滿懷禮物的扶雲卿,又看向幾乎堆了一條巷子雜七雜八的禮物盒,詫異道:“天哪!你這是去買什麼了?”
“都是旁人送的。”江行危回答。
何純如眼底發亮:“這也太誇張了!”
“誇張嗎?其實我也覺得誇張……”扶雲卿看著堆滿整條巷子的禮物,而錦衣衛值守的巷子口,竟然還有人偷偷摸摸抱著禮盒往巷子裡塞。
“不誇張。”反倒是江行危笑容雅潤道,“都是卿卿一道道功勳該得的。”
“卿卿?”何純如呀地一聲,笑靨如花地起鬨道,“你竟喚雲卿如此親密?還說你們二人之間沒什麼?”
“其實真沒什麼……”扶雲卿道。
“你說呢?殿下?”何純如眼底閃過狡黠,笑著問祁承翊,“你也覺得他們二人如此親暱的稱呼,當真沒問題嗎?明顯有點貓膩啊。而且你們怎麼單獨逛街?都不叫上我們?這是不想被打擾啊,江大人,你居心叵測哦!”
何純如那雙火眼金睛,一下子便斷定這二人必有私情。
可她是現代思維,卻沒考慮過,這番話說下來,若被旁人聽見,是會引起風言風語的……
江行危婉言道:“我與扶姑娘是出生入死的朋友,與子珩也是至交好友,稱呼上是我逾越了些許分寸,但其實……沒有什麼。何姑娘不要多想。”
在沒確認扶雲卿心意之前,江行危不想連累扶雲卿名聲受損。
古代女子注重名聲,他保護扶雲卿,不僅保護她這個人,保護她的一切。
何純如那雙通透明媚的桃花眸,掃量江行危一眼,這個男人,倒是待雲卿很真情,如此有禮有節的人,從古至今都是熊貓一般稀少的。
為何,好男人都是圍著卿卿轉?
其實不僅如此,就是皇后、長公主、楚冰可她們也愛圍著扶雲卿。
何純如沒察覺到她心裡,其實有一絲極快掠過的豔羨。
祁承翊並不接何純如的話,一雙墨如點漆的眸子,在夜色牆影裡諱莫如深。
何純如倒不覺得尷尬,她知道,祁承翊本就是這樣冷硬淡漠的性子。
沒關係,越是冷漠,越有挑戰。
讓一個冷漠的人,愛上自己,這不是很有趣,很有徵服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