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示著,那人……正是太子。”
“另外隨行出診的林御醫也不幸身亡。”
正站在朝臣中的扶雲卿,方才還疑惑祁承翊為何沒來上朝,聽聞這訊息,雙腿發軟,死死攥著手中笏板,甚至不顧所有人目光衝出去,質問武錘:“你是不是弄錯了?太子殿下怎麼會死?”
他可是能將綠葉嵌進牆壁之人。
如此恐怖內力,必然能在戰場上來去自如,他怎麼會死……
那個護她周全之人,怎麼會死呢?
扶雲卿咬緊後槽牙,牙齒微微打顫。
滿朝文武紛紛跪下。
祁文覺捂住疼痛的心臟。
武錘與另外一個副將將蓋著白布的屍體抬了進來……
朝堂之上氣氛彷彿凝結成霜,悲沉、哀默、所有人屏氣凝神……
太醫院院長和幾個御醫,還有祁國最厲害的錦衣衛仵作,上前輕輕捲起白布,露出一張燒到面目全非、焦黑的臉。
如此是辨別不出面容的。
只是一個人骨相是不會變得。
摸骨推相,從沒有被燒燬的骨相推測,再加上祁承翊生下來的腰側胎記,以及他腰間配著的太子玉令,還有他身形……
無不說明,他就是祁承翊。
祁文覺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陛下!陛下!!!”朝臣們紛紛緊張高呼,七手八腳地湧上去,圍著祁文覺。
太醫院院長箭步上前,急忙呼道:“陛下這是急火攻心、傷及肺腑,快將陛下扶進寢殿!”
不少大臣前去攙扶祁文覺,便將祁承翊落下。
扶雲卿離那屍體不過是幾步距離,卻覺得遙遠至極,拖著沉重步子走過去,彷彿走了很久……
身體隱約出現什麼變化。
她轟然單膝跪地,看著那具燒焦的屍體,大聲否認:“不!這不是太子!殿下不會死!”
接著,她手肘處鼓起一個滑動的小疙瘩……
那是母蠱。
母蠱!在她身體裡遊走著,似乎很急躁。
扶雲卿猩紅著眼眶,憂心地笑了:“對,子母蠱尚未解開,我沒有感知到疼痛,殿下肯定沒事。”她認定祁承翊沒死,一定是他們認錯了……
可是!下刻!
那母蠱竟然鑽破她肌膚表皮,爬了出來!
子母蠱不解,母蠱斷然不會從她體內鑽出!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母蠱感知到了子蠱已死……
子母蠱共享痛覺,卻不會共生死。
她在祁承翊的胸口處看到了死去的子蠱……
那刻……
扶雲卿毫無預兆地淚流滿面。
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愫,擊垮她理智,讓她莫名掩面而泣。
江行危見她如此,他也紅了眼眶,疾步走來在她身側陪著,心疼又擔憂道:“侯爺……”
“我怎麼了?”扶雲卿摸了摸眼角不斷淌落的幾行淚水,感到了錐心刺骨之痛,如幾年前知道父親戰死時那般悲痛,她心臟宛若刺進了千萬根針在不停攪動,痛的她忍不住全身發抖痙攣,她哭著問江行危,“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這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