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禾微微頷首,朝高臺上走去。
扶雲卿:“轅國使臣十皇子?”
江行危點頭:“轅國與祁國兩年派一次使臣走動,帶來獻禮,以表兩國友好共處。但沒想到,這次來的人是十皇子宗政珩,也就是那位出生封王、備受轅國帝王寵愛的小皇子。”
“宴席開始——”
奉安尖細響亮的聲音響起。
祁文覺走到高臺主位,瞥見身後跟來的黎書禾,本想放慢腳步,牽她一起同行落座……
卻不想黎書禾佯裝抬手扶鬢,錯開了他的牽手。
祁文覺不著痕跡收回手,倒也不覺得尷尬。習慣了。
“轅國珩王到!!”
一聲通稟之後,全場不約而同朝前方看去。
只見一鮮衣怒馬少年郎,馳騁而來,他騎得頗為盡興,索性扔了馬鞭,攥住馬背一撮長鬃毛駕馭。
那少年郎約莫十八,穿著華美的紅衣白鶴錦服,腰繫迦南木金絲革帶,懸著價值連城的長穗白玉,墨髮高束紫玉冠,面容生的玉質金相、自帶貴氣,劍眉濃黑、鼻樑高挺,唇勾著肆意不羈的笑,爽朗灑脫。
他這一笑,勾走在場大半女子芳心!
只因他生的風流倜儻、又身份尊貴,更是轅國帝王最寵愛的皇子,出生封王,小小年紀已是珩王。
若能得他青睞,與他聯姻,嫁作王妃,那可比祁國貴妃還要風光。
原因無他,只因轅國是當今最繁榮昌盛的國家,而祁國、南蚩位列第二,其餘不入流。
祁文覺站起身,鼓掌相迎:“珩王好風采。”
宗政珩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下屬,闊步而去,行禮笑道:
“祁國陛下,本王此次出使祁國,聽聞正好趕上祁國狩獵,本王也有興趣參加,不如咱們比一比,轅國兒郎與祁國兒郎,誰更強?”
“這……”祁文覺臉色笑意不著痕跡地淡了幾分。
轅國兒郎皆擅騎射,聽聞宗政珩更是厲害,今日祁國主場,若祁國兒郎輸給轅國王爺,豈不是狠狠打了祁國一巴掌?
此時,大皇子祁君遙上前一步:“轅國兒郎很強,而祁國兒郎也絕對不弱。”
祁國不能露怯,祁君遙這話說的很好,祁文覺滿意點頭:好!”
奉安手拿拂塵,上前同眾人解說道:
“狩獵為兩天一夜,在琅斐山內舉行,以彩旗為界標,每隔五里地便有巡邏官兵,諸位若受傷遇到困難可尋求官兵相助,彩旗外是大嶼山,大嶼山恐有猛獸出沒,還請諸位參賽者不要越界。”
“另外,獵得野豬加五分、山鹿三分、野狐兩分,兔子山雀一分。其餘特殊猛獸則十分,分高者便是第一。”
“不知第一的彩頭是什麼?”宗政珩笑問。
他這語氣,好像他必然能得第一。
祁文覺心裡有些不舒服,道:“第一,便是工部耗時五年鍛造的這柄展鴻劍。”
展鴻劍,乃玄鐵鍛造,價值百金,十分名貴。
宗政珩隨意乜了一眼,笑著搖頭:“若本王得第一,不要這展鴻劍,要向陛下討一個允諾。至於允諾什麼,本王還沒想好。陛下覺得如何?”
好狂妄的小子!彷彿第一名已是他囊中之物!
祁文覺差點氣得摔袖,卻不得不隱忍,擠出一個笑:“……好。”
宗政珩哈哈大笑,笑容疏朗豁達,隨性陽光,他翻身上馬,掃了一眼上百個祁國參賽的人,桀驁不馴:“本王等你們來追!”
話罷揚鞭,駿馬如離弦之箭,賓士出去!
祁文覺臉黑沉下來:“狩獵桂冠,不能讓珩王摘去。”
“兒臣明白。”祁君遙腰懸長劍,手挽雕弓上前,“父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