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要你負責。”扶雲卿生氣地摔袖,“我也不關心你與風月樓女子如何。不就是親一口嗎?”
扶雲卿踮起腳尖,狠狠親了一口祁承翊,說是親不如說是咬,牙尖咬破他薄唇,嚐到一絲血腥氣後,解恨道:“你長得還可以,我也把你當做戲樓小倌親一口,解解寂寞。”
撂下這話,扶雲卿冷冷道:“尚在打仗,我沒空和你鬧。八皇子請自重,你若非要這樣,日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更別提盟友。”
見她張牙舞爪如發瘋小兔,明明該生氣的祁承翊卻摸了摸唇邊血珠,低低發笑,朝那女子喊道:“我日後不敢了。今日是我不對。等戰事結束,你要怎麼罵我都成。”
真是瘋了。
在不遠處的沈淮序看見這幕,感慨道:世上敢咬晧王嘴巴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咬了晧王嘴巴還能活下去的,扶雲卿也是第一個。
沈淮序一邊感慨一邊走來:“王爺,兵馬已備下,您確定要助她一臂之力?我們轅國從來沒有插手過南蚩與祁國的戰爭,若將來被陛下知道,只怕……”
“難不成你讓本王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嗎?”在祁承翊眼裡,扶雲卿對上鐵達穆爾,就像剛出生的小兔崽子,碰上飲血茹毛的巨虎。
沈淮序道:“看著她去送死也不是不行,這樣一來,王爺就不會再為她煩心,也不會為她情緒失控。”
“夠了。”祁承翊冷眼看向他。
沈淮序不敢再言。
……
扶雲卿離開森林時,忽然從袖中摸到個小玉瓶,開啟一看,竟是可停月事、止疼的花止丸。
這是方才二人推攘時,祁承翊塞進她袖中。
扶雲卿吞了下去,才感覺下腹那股拉扯微痛感,逐漸消失。
她抬袖擦了擦嘴唇,但凡想起祁承翊親過別人、又來親自己,她就生氣還有些噁心,甚至有些……很奇怪的煩躁。
扶雲卿翻身上戰馬,帶兵趕去葦河。
葦河。
寬闊河面在銀白月色下風平浪靜。
越是平靜,扶雲卿越覺得兇險。
她做了個手勢,帶兵分散潛伏在四周,低聲對鄭東昇、袁晨、武錘、趙賦說道:
“鄭副將擅刺殺,你與趙副將一起潛入水底,袁晨武錘在岸上截殺。待事成,以訊號為準,引來江大人支援。”
此地是雷焰營戍守之地,在不起眼的蘆葦蕩裡停靠著幾隻戰船。
戰船周身塗成黑漆,被樹葉喬裝掩蓋,十分不起眼。
濛濛夜色下,寬闊河面不疾不徐駛來幾十艘戰船,連成一片,形成勢不可擋的水上連營。
扶雲卿做了一個手勢!
一千多士兵如魚入水,手執砍刀跳進葦河。
那南蚩戰船傳來一陣士兵的緊急稟告聲:“不好,咱們的戰船漏水了!”
很快,另一艘戰船也焦急大喊:“我們駕駛艙也在漏水!”
“速去檢視船底!”有南蚩將軍暴躁地吼了一聲。
“有敵兵!”下水的南蚩士兵游到底部時,看到了手執砍刀將船底鑿出大洞的祁國士兵,剛要大喊,卻被扶雲卿捂住口舌,一刀插進後背。
鮮血在黑夜裡無聲漫開,河面在月色下泛著詭秘的紅。
那聲有敵兵還是暴露扶雲卿等人的位置,扶雲卿浮出水面吹了個哨子。
此時,四五十艘戰船最前面,一艘巨大的三層高戰艦甲板上,站著個九尺高的巨人,體重兩百斤,魁梧如巨虎,眼神狠辣陰沉,殺氣重重,一看便知其殺人如麻。
普通人與之對視一眼,就會嚇得渾身膽顫。
此人便是,南蚩戰無不勝的大皇子鐵達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