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順治很是愧疚。眾妃嬪們聽了皇后這話也驚異非常,雖不敢私相議論,也互相交換了許多意味不同的目光。三阿哥的生母佟妃不為人注意的輕咬了薄唇,對面的二阿哥生母寧愨妃則是在心中暗哼了一聲。
太后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她搖了搖頭,示意蘇麻攙她回坤寧宮。太后走後,順治馬上下旨追封董貴妃為“端敬皇后”,溢號為“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后”,共計十二字,而太宗皇太極的初溢也不過十五個字。在董鄂妃死後的第四天,順治便在停靈的承乾宮舉行了隆重的追封禮,追封董鄂妃為皇后。
當天,太后傳諭:“輟朝五日,親王以下,滿漢四品以上並公主、王妃等哭臨。”
緊接著,順治又以皇后之喪連續發下聖諭:“召五臺山高僧,遣中使迎來宮中,為董鄂皇后禮懺營齋,設水陸道場;徵天下巧匠,為董鄂皇后構設冥宅;命學士王熙、胡兆龍編纂《董鄂皇后語錄》,命大學士馮銓撰寫《董鄂皇后傳》;命內閣自八月至十二月,奏本盡用藍墨,以示哀悼,明年新正方許恢復硃色;命諸大臣議諡;命全國服喪,自京詔到日,官吏一月,百姓三天。”
頭七,二鼓以後,順治換了一身素色衣服,小內監提燈、侍衛護從,靜悄悄地走向承乾宮。順治的想法,是趁夜深人靜,最後一次與董鄂單獨相聚,一訴衷情。可是承乾宮中卻有許多旗人命婦在那為端敬皇后哭靈,順治不願驚動她們,只能遠遠的看著承乾宮發呆。
時已深秋,夜很深,天也很冷。
順治就那麼呆呆的站在那裡,任由涼風吹拂自己。
吳良輔幾次想上前為主子披上披風,可順治卻始終不肯披上。
“主子,風大,小心著涼,您可得保重自個身子。”吳良輔帶著哭腔,皇帝這個樣子,他這做奴才的也很難過。
順治只在那一動不動,董鄂走了,就如帶走了他心中的所有,使他的一顆心空蕩蕩的。
首領太監趙全捧著個錦盒輕步來到,吳良輔朝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擾主子。趙全卻搖了搖頭,示意吳良輔,錦盒中的東西很重要,必須馬上告知主子。
吳良輔無奈,只得上前接過錦盒,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順治身邊。
順治不悅的看了眼這老奴,將錦盒開啟,裡面是道藍墨奏本。開啟奏本,裡面的字跡都是新的。
“他們也死了麼?”
順治看完奏本,不知為何,原本這個訊息應該讓他很高興,畢竟他追殺了對方十多年,夢中都盼著對方死,可當對方的死訊真的傳來時,他卻一點興奮勁也提不起來,反而有種失落和憂傷。
“都死了,都死了,朱由榔死了,鄭森也死了。。。朕的愛妃也死了,難道朕也快要死了麼?。。。”
順治在那胡言胡語著,吳良輔秉著氣,大氣也不敢呼吸一聲。許久,他聽到主子輕嘆一聲,然後看了承乾宮最後一眼,意興闌珊的默默轉身,緩緩向著養心殿方向走去。
當夜,養心殿又急召太醫,皇上又病了。
這一病,順治再也沒能從床上起來。
第一千四十三章 皇帝沒了,怎麼辦?
順治生病期間,追贈為“端敬皇后”的董鄂出殯儀式卻仍在舉行。太后和皇后擔心順治病情,希望宮裡能小辦,順治卻不同意,仍令如從前大辦。於是皇宮如同一座大靈棚,又在景山壽椿殿開設了水陸道場,法器喧天,哭聲撼地,直鬧了七七四十九天。
十月初,北。京城落下第一場雪,同日,鰲拜從河南發來奏捷訊息,向皇帝宣稱重創叛軍胡國柱、王屏藩部,已將吳三桂的叛軍逐出開封時,順治卻已經病入膏荒。
太醫們給出了確切脈案,皇帝染了天花。
剛剛操辦完端敬皇后白事的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