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周保國。到了南都,大帥若是問罪,有我擔著,與你們無關。”
張安也是果決,當下便和梁雙虎去找周保國密議此事。徐應元和汪士榮他們亦去準備。此時,行宮內,首輔郭之奇、大學士宋襄公、丁之相、袁廓宇等人仍在相勸監國啟程北上。連城壁亦在,卻是不時插言反對。洪育鰲則是不知如何是好,是該勸監國真的歸政於天子,還是馬上去南都登基為帝。
宋襄公等人苦勸,監國卻執意不去,他對閣臣道:“孤監國之時就曾有言,乃因天子南巡沙漠,海內虛君,統緒幾失,國危民惶,諸臣士民,連番勸進,至再至三,孤方允從監國。今天子車駕既已歸國,孤如何還能竊居監國之位,代行天子事?你等不必再說,孤已決定,即刻遣人赴滇奉上表文。”
“殿下真是糊塗!”
袁廓宇急了,“天子歸國一事乃是洪承疇家信所言,他乃清廷五省經略,此事如何能信!再者,天子現在到底在何處,是在晉王那裡,還是在吳三桂手中?若在吳三桂手中,天子便是被俘,有英宗故事在,殿下仿成例便是。若在晉王處,仍是身陷邊境,與國不通,殿下更應代行天子事,豈能就此棄監國號!”
“臣以為袁大人說的對,洪承疇乃是漢奸,此人所言不可當真。臣這兩日來反覆思量,總覺此事乃是清廷奸計,用意便是阻殿下至南都!”丁之相亦道。(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九章 事實勝於雄辯
監國卻仍是不聽,直說自己身為臣子,竊居監國之位代行天子之權已是偕越,若天子未歸國則罷,如今已然歸國,豈還能戀棧不去。如此,叫天下人如何看他?
監國心意已決,他不管這事是真是假,他都要表明態度,不使天下人誤他有竊居帝位之心。
郭之奇暗歎,監國人雖仁義,卻過於迂腐。當年監國手書金廈延平,要他改奉永曆為尊,此為識大體,顧大局。然今日之舉,卻是渾然不顧大局了。
不管怎麼說,天子歸國這事只是洪承疇書信所言,未有旁證,且不知天子此時到底在何處。而現在南都卻急需監國親至安定人心,振發三軍士氣和韃酋決戰。此戰若勝,大明才真正復國有望,要不然,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明清劃江而治,北方中原江山仍淪於滿韃之手。若敗的話,則大好局面一夜崩潰,華夏神州再淪腥羶。
因此,郭之奇認為監國眼下當馬上去南都,而不是固執的因為一個並不曾得到證實的訊息而不擔監國之責。哪怕天子真的歸國,監國也大可在穩定了江南局面,待粵國公擊退清廷大軍後再行奉迎天子。那時,總好過現在。現在這樣子,讓人真是失望的很。
監國是君,郭之奇是臣,明知監國此舉讓人失望,會誤大事,郭之奇卻只能以臣子身份苦勸,甚至都不敢稍有強硬。
監國似有猶豫,但最終還是未有鬆口。
連城壁又言洪承疇居心未必就是叵測,其子洪士銘現為大明禮部侍郎,南都又已收復,正是大明覆國聲勢高漲之時,洪承疇很可能後悔降清,這才以告知天子下落示好大明,為日後反正做準備。他以此說堅定監國之心,暗示雲貴兩省或許馬上就會反正。到時監國不去位也得去位,與其那時被動,不如現在主動,還能讓天子那邊有好感。
袁廓宇聞言譏笑道:“我那老師若有此心,能顧親人,當年便不會在關外降了滿韃。他今日所為,不過是使我添亂而矣。他若真有反正之心,為何不與吳三桂扯旗反正,堂堂正正遣使告之,反使這鬼崇之舉?”
袁廓宇乃是洪承疇的門生,其能為清廷的偏沅巡撫就是洪承疇一力保舉,所以要說了解洪承疇,在場閣臣沒一個能比得過他。其說言又為事實,至少,目前為止,廣州還沒有收到吳三桂舉旗反正的訊息,故而連城壁一時啞口,無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