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起初來到這片林子開始,祁羽就與詭異親密接觸,每一步都在向既定的軌道行駛。
黑色長矛印記、神秘男子、疑似木魚爺爺的老者、木魚、阿木與阿蓮……這每一個看似相互獨立的部分,卻又有著緊密的聯絡。
從第一次遇到老者開始,祁羽就對木魚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但破除了幻覺之後,老者以及那看似合理的鄉村景象,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而後又在密林中遇到阿木與阿蓮兩兄妹,但他們在那場浩劫之後是如何存活下來,此時又是何種狀態,以及玄只一族的來歷,這些祁羽暫且無法查明。
阿木會對祁羽出手的動機,以及阿蓮那一系列不明所以的舉動,全都與木魚有關。在他們眼中,祁羽就是木魚。
“不如就此卸下偽裝,咱們坦誠相見,如何?”
“說好的我原路返回你便不出手,這怎麼還出爾反爾呢?”
祁羽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位隱沒在陰影中的老人,接著開口道:“或者說,自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搞得鬼。”
“那麼大費周章地佈局,不應該是想取我性命這麼簡單吧?”
祁羽一連串地丟擲數個問題,皆想得到準確的答案。
玄只一族是在什麼時代活動,這對於祁羽來說本身就無法考究,他也不相信木魚能從那時候一直存活到現在,而破解這些謎團的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眼前之人。
只有他,才是能將這些謎團一一串聯起來的關鍵。
“啪……啪……啪”
清脆且富有節奏感的掌聲響起,老人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最終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開始變換,如若祁羽當初看清了襲殺之人的樣貌,那便會驚奇地發現,他們竟是同一個人。
“我收回最初下定的結論,你很不錯,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自此,祁羽的精神力感知重新恢復了正常,眼前之人那籠罩在迷霧中的樣貌終於顯露,只聽他接著開口:“我收回了黑只之印,你現在應能看清我的模樣,你是否會感到意外呢?”
祁羽將精神力感知釋放而出,向前方掃視後,周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眼前之人渾身的面板都呈漆黑之色,就連那包裹身體的皮革,都從漆黑的膚色之中脫穎而出。一道道突起的圖騰在其肌膚上游走,泛出淡淡的狂野之意,黑中唯有一點白,在男子的眼瞳之處。
祁羽收回了精神力感知,語氣平淡:“的確意外,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從‘眾生皆白我獨黑’嗎?倒是清麗脫俗。”
祁羽的確在說大實話,沒有絲毫的貶低之意。林間找不到參照物,如果非要找對比的話,煤炭或許可以堪堪與他的膚色一較高下,至於勝負……那就有些難以定論了。
祁羽的思維總是很跳躍,如果是周強在此,多半是能和他接上話的,別人就有些困難了。
男子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地解釋道:“你的確厲害,就連我……也有些理解不了你的意思。”
祁羽:額……具體原因不便說明,大家都懂。
男子從陰影處緩緩走出,步伐輕緩,沿途的黑暗都仿若失去了應有的色彩,在星光的照耀下,他才是這世間唯一的黑。
“自蠻荒之際,黑只與玄只兩族便開始了曠世之爭,這場戰鬥由它們各自的先祖為始,一直持續到蠻荒破碎之時。”
“在那之後,有人建立了新的國度,名為聖邦。”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到現在……或許只有我才記得。”
“……”
說話之際,男子緩緩抬頭,深邃的目光投射到星空之上,似乎想得到夜空的回應與共鳴,緬懷那曾經逝去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