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地窖的黑暗被這綠芒一掃而空。
牆壁上佈滿了水珠,它們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水痕,地面溼漉漉的,有些低窪處甚至積起了小水窪。
角落裡,苔蘚在陰暗潮溼中肆意生長,呈現出一片斑駁的暗綠,讓這地窖更顯陰森和溼冷。
地窖已經能看清後,張天成仔細打量起四周,驀地,瞳孔驟然收縮。
“天成少爺,這便是你想要的答案。”
安童走到張天成身旁,微笑著開口。
“阿立!”張天成跌跌撞撞地向鎖鏈中央跑去,來到近前後,他的目光驟然被中央那恐怖的景象定住。
張天成顫抖著伸出雙手,想確認眼前之人,是不是自己那個喜歡吃燒雞的弟弟。
“阿立,這不是真的,對嗎?”
“我知道了,你是在和哥哥開玩笑呢……”
張天立就被鎖在那裡,四肢被粗糲的鎖鏈無情刺穿,殷紅的血早已乾涸,在他周圍形成一圈觸目驚心的暗色。
他的身體無力地低垂著,沒有一絲生機。
當張天立的雙手觸控到那冰冷的臉頰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阿……阿……阿立,哥哥找……找……到你了。”
張天立發出痛苦的嗚咽,淚水奪眶而出。
“別嚇……嚇……哥哥啊,你裝……裝……的也太像了吧。”
在地窖那死寂的氛圍中,他與已無呼吸的張天立之間,只剩下這殘酷到極致的畫面。
這個幼小的軀體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呼吸,這是事實。
可張天成仍舊自顧自的在和他說話,時而大哭,時而嬉笑。
“哥,阿立餓,阿立想吃燒雞。”
“小饞貓,在這等著,哥去給你買。”
過往的畫面不斷衝擊著張天成的心神,他用雙手緊緊抱住那幼小的軀體。溫熱的淚水不斷從眼眶中流出,卻怎麼也驅散不了張天立臉頰上的冰涼。
安童就站在兩人後方,靜靜看著這一幕,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天成少爺,這個結果,你可還滿意?”見張天成已經沒有任何動靜後,安童走上去,右手輕輕搭在張天成的肩頭,輕聲問道。
“天成少爺?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是不是感到自己的無力,連自己的弟弟都保護不好。”
“我記得,當時我用鐵鏈穿過他的四肢時……那場景,可實在是令老夫心痛啊。”
安童俯身到張天成的耳邊,細語道。
“為什麼?”張天成有些沙啞的開口,言語中卻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天成少爺,你猜”安童笑道。
張天成沉默不語,緩緩低下頭,雙手卻依舊抱著張天立幼小的軀體。
安童見張天成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便主動道:“天成少爺,你難道就不好奇嗎?”
“我和這孩子無冤無仇,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
安童似乎是以此為樂,接著開口:“那到底是因為什麼,讓我對他下殺手呢?”
“嘿嘿,天成少爺,這個答案你肯定會感到意外的。”
……
“大人,小人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不知該不該開口?”張念跪在地上,給青面鬼按摩雙腿,臉上滿是阿諛的笑容。
“無妨,你問吧。”
“得嘞。大人,咱們雲霞城也不只有張府,可上一次張府那麼大動靜……”
“行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青面鬼擺了擺手,一腳踢開跪在地上阿諛奉承的張念,說出了前因後果。
青面鬼耗費巨大的精神力,給全城的人造了一個夢。
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