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月的?”
男人一愣,隨即勾唇笑道:“都說周子謙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官場廟堂,只會一心練劍、埋首做事,原來周子謙也是知曉這些明爭暗鬥的。”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陰寡月與你們無冤無仇。”
“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修長身影的男子負手而立,似乎是無奈的笑了:
“二皇子篤定用一場科舉能將太子拉下馬,簡直是異想天開,一場江南科場舞弊案以太子禁足,十多名官員被斬,無數學子被流放而結束。你可知二皇子已將自己的黨羽與太子黨的爭鬥,抬到檯面上來,讓自己與太子處於完全對立的立場!”
孤蘇鬱離周子謙更近了些,“陰寡月為二皇子要保的人,你說我該不該殺?”
“孤蘇鬱!”周子謙一震,喚了一聲。
“這不是你,不是我以前見到的孤蘇鬱!”他似乎是脫口而出這麼一段話。
帶著斗笠的人身影明顯一顫。身後隨行的黑衣人也蠢蠢欲動了……
孤蘇鬱平淡道:“你以為的孤蘇鬱是怎樣的?”他似問非問言的輕柔,周身的寒意斂起。
周子謙不拒他的反問:“他殺伐決斷間毫不猶豫卻知從不亂殺無辜。”
周遭的氣息壓抑沉悶許久,也無人敢吭聲。許久那帶斗笠的人才說到:“周子謙你錯了,孤蘇鬱就是血腥殘忍,六親不認,殺人如麻之人,陰寡月我會殺,你我也不會放過!”
“你……”周子謙微愣片刻,片刻之後,臉上又恢復了沉靜與漠然,早已形同陌路,又何必再強求什麼呢?
“好吧,你殺我之心已定,我再說也是多言,我既年長你數年,自當讓你,你且要你的屬下先上吧。”周子謙胸前抱著的劍已落在腰旁,蓄勢待發之勢。
孤蘇鬱眉頭一挑,道:“哦,既然如此。”他一揮手,身後的黑衣人都集體下馬,取下馬鞍旁掛著的武器朝周子謙走去。
“那就讓周某見識一下我大雍的勇士吧。”他閃身跳到一旁遠離官路的地方,這舉動很明顯是不想牽累無辜。
是的,孤蘇鬱他懂,周子謙還是那個沉默寡言又心善到人咬牙的周子謙。
孤蘇鬱未曾瞧一眼那馬車,朝周子謙閃身離去的方向追去。
李庾信瞧著那一群人離去,心下的石頭安穩放下,對車伕督促了一聲:“快走!”帶斗笠的黑衣人不好惹,他肯放過他們或許只是一時情緒而已,這種人喜怒無常,他們能做的就是快點離開。
聽到官路上駿馬長嘶及馬蹄急去的聲音,黑衣人未曾在意直向那人閃身離去的地方追去。
車伕應了一聲後趕緊一揮馬鞭後,駕著馬車離去。
官路野外,路旁數匹精壯馬在噘著九月裡的老草,官路旁不遠卻是刀光劍影。
舉劍而立的男子,幽冷的目一掃被他打趴下的一群黑衣人,漠然道:“這就是大雍太子處心積慮培養的勇士?”
涼薄的唇吐出四字:“不堪一擊。”
孤高冷傲的男子一收寶劍,立在那裡如同一座冰冷的豐碑。冷風吹拂著,眾黑衣人不滿的暗哼,有衝動的撿起被打落的劍欲要再度衝了上去。
“退下!”孤蘇鬱厲聲吼道,緩緩地朝周子謙走去。
“師兄的劍法還是那麼行雲流水、精準的毫無破綻……”孤蘇鬱淺淡道,他伸手將頭上的斗笠除去,夜風吹起他的青絲,月光之下他精緻俊秀的臉暴露出來。
還是那麼美,美的動人心魄,只是那雙散發著陰寒之氣的鳳眸,依舊帶著他慣見的狠戾,還是那個喜歡同他一較高下,不肯服輸的孤蘇鬱。
周子謙輕閉了眉目,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孤蘇鬱,他與他一樣接受的任務豁出性命也會去完成,所以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他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