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朱祁鎮又問。
“這……臣……”雷戰被問的抓耳撓腮,心道,我剛才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啊,皇帝到底啥意思啊?
看著雷戰在那抓耳撓腮吃癟,朱祁鎮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行了,起來吧。”
雷戰瞪著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楊老三,只見楊老三捂著嘴,臉色憋的通紅。
“皇帝這是拿我開涮玩呢!”雷戰這才醒悟過來,趕緊起身,壯著膽子賤兮兮的湊到桌前,拿起水壺給皇帝續了水,笑道:“皇上,您怎麼有空來這茶樓喝茶了?”
朱祁鎮斜眼:“怎麼,你雷大軍長能來,朕來不得?”
“不是不是不是,臣不是那意思,臣是說您日理萬機……”
“你少拿話堵朕,朕若不是出宮看望長公主,路過進來喝杯茶,還撞不見你舌戰群儒的精彩好戲!”朱祁鎮戲謔道。
“臣…臣是一時憤慨,這幫遭瘟…這些讀書人居然敢在背後非議皇上,臣一時氣不過,就和他們爭執了幾句。”雷戰彎腰如蝦米,賠著笑道。
“恩,你還算有心。”朱祁鎮將一盤烤的焦香酥脆的點心餅推到雷戰面前,又道:“聽說昨晚你在家中喝醉了?”
忽聞皇帝此話,雷戰全身如遭雷擊,只覺一股涼意從後背直衝大腦,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帝。
朱祁鎮玩味的笑了笑,身後的一個宮人將一張紙條呈到了朱祁鎮面前。
“呵,四五個人就吃這麼簡單?連個葷菜都沒有?咦,這酒倒是喝了七八壇,酒量不錯啊。”朱祁鎮看了看紙條,故作驚訝的看著雷戰。
“皇…皇…皇上,臣…臣…”雷戰徹底慌了。
昨晚他請了軍中幾個師長團長喝酒,酒醉後,說了不少牢騷話,沒想到第二天皇帝居然知道了,怎能不讓他震驚!
“說啊,怎麼不說了,又結巴上了?剛才在樓下你不是挺能說得嗎?”朱祁鎮突然厲聲道。
“皇上,臣…臣知錯了!”雷戰如墜冰窖,渾身發抖。
“皇上不公,憑什麼他楊洪範請戰就能去,我龍健差哪了?”朱祁鎮看著紙片,一字一句的念道。
“對,還有,聽著,龍健能有今天的戰力,全是我們幾個人的功勞,沒有我們,朝鮮那幾個大城就憑其他幾個軍想也別想。”朱祁鎮唸完,眼中殺意升騰。
“皇…皇上…臣萬死啊!”雷戰伏在地上,哆嗦著說道。
“萬死?死一次就夠了!”朱祁鎮站起身,冷聲道。
雷戰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
許久,屋內歸於平靜,膝蓋的痠疼終於讓雷戰回過神來,他艱難的抬起頭,發現皇帝已經走了。
雷戰踉蹌著站起身,開啟房門,剛想下樓,卻見楊老三正站在樓梯口,笑呵呵的看著他。
“雷老弟,腿不麻了?”楊老三倚在欄杆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
雷戰慘笑一聲,搖了搖頭,不想搭理楊老三。
“去哪兒啊?”楊老三伸出胳膊,拉住了雷戰,拍了拍雷戰的胳膊又道:“走,哥哥陪你喝酒去。”
“還喝?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嗎?”雷戰沒好氣的甩開楊老三的手道。
楊老三也不在意,攬住雷戰的肩膀笑道:“今兒這頓酒,你小子是必須得喝,而且喝少了兄弟們可不答應。”
說完,也不等雷戰說話,拉著他就下了樓。
“不喝,不喝,楊大哥,你饒了我吧,剛才皇上……”
“哎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楊老三不由分說的將雷戰推進了馬車裡,隨即吩咐車伕趕緊走。
馬車沿著長安街一路向南,不多時就在一處宅院前停下了。
二人下了馬車,雷戰一看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