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衝出來,與緊隨在允祿身後的烏爾泰一人扶住一邊。
“允祿,你還好吧?”她擔憂地打量他隱隱發青的臉色。
但允祿根本沒辦法作任何回答來安撫她,只見他雙眸緊閉,手捂著胸口,呼吸急促,臉色也在蒼白中泛了青,彷彿隨時都可能暈死過去。
經過好一會兒時間後,他才逐漸好轉過來,自齒縫間徐徐籲出一口氣,再緩緩開啟眼,這時,先前他那驚人的魄力與駭人的氣勢都已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疲憊與倦怠。
“我累了。”他有氣無力地低喃。
“我扶你進去休息。”
幾乎把自己的身子全掛在烏爾泰身上,圓溜溜的大眼睛淡淡瞟一下通往後院的月門。
“後院有‘客人',娘子,岳父會讓咱們過去麼?”
“為什麼不?除非他讓‘客人'佔了咱們的屋,那咱們只好另外找棟宅子住去。”
“別胡扯,滿兒,人再多也不會佔了你們的屋,”竹承明忙道。“快扶女婿進去休息吧!”
一踏進後院裡,滿兒便注意到除了他們的堂屋以外,其他幾間屋子裡全都有人,看樣子受傷的人不少,還有痛苦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傳出,院子裡地上更有攤攤瀝瀝的血,憂目驚心。
不過她也沒空去理會他們,徑自扶著金祿進屋休息。
“烏爾泰,去把燕窩湯跟參茶全熱一熱來。”她一邊服侍金祿上床,一邊吩咐塔布、烏爾泰做事。“塔布,這炕不夠熱,快去想想辦法。”
一躺上床,金祿便握住了她的柔荑,大眼兒無辜地瞅住她仔細端詳。
“娘子,你……挫火兒了?”
滿兒瞟他一眼,嘴角一撇,沒吭聲。
小嘴兒趕緊咧出討好的笑,長又卷的睫毛無辜地揚呀插的,“娘子,別挫為夫的火兒嘛!”金祿低聲下氣地央告。“為夫發誓,娘子不允,我絕不再出門了,真的,娘子說不許,為夫連茅坑都不去了!”
是喔,他想拉在褲子上嗎?
滿兒瞅著他那副滑稽樣兒,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笑出來。“你說的喔,我說不許,你就不準再鬧著要出門喔!”
“是是是,娘子說不許,為夫就算憋了一肚子屎也不上茅坑!”
“誰跟你說那!”滿兒笑不可抑收回自己的手,為他拉上被子蓋好。“你啊,先給我乖乖歇會兒,等喝過燕窩湯和參茶後再老老實實的給我睡一覺,不準再囉唆一大堆!”
“都聽你的,娘子,都聽你的,不過……”賊兮兮地又擄來她的柔荑握住。“娘子得陪著我。”
於是,他就握著她的手,喝燕窩湯,喝參茶,然後沉沉睡去。
她明白,為了她,他可以幫那些“叛逆”逃過這一劫,但不要她更深入去和他們攪和在一起。
特別是白慕天和王文懷。
不過他有他的想法,她也有她的顧慮,既然得暫時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就必須先搞清楚一點。
他們絕不會再對金祿下手!
“咦?塔布,你上哪兒去了,整天不見你的人影?”
剛進門的塔布先回身把門關好,再轉過來回答滿兒的問題。
“爺睡前交代過,要奴才設法把那些喇嘛引出關外。”
“我倒沒有想到這點呢!”滿兒低喃。“那麼你把他們引出關了?”
“奴才做了不少‘線索'讓他們去跟,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出關去了。”
“那就好。啊,對了,我要出去一下,幫我看著爺。”說到這裡,滿兒不覺輕輕嘆了口氣。“烏爾泰也不是不忠心,就是他的性子太耿直了,腦筋從來不懂得要轉個彎兒,有時候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塔布笑了。“奴才懂得,夫人,您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