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聽到他趕人,也不惱,還是帶著微笑:「奴才們也是湊巧想過來看看,本來幾位阿哥在,那奴才們自然是應該避讓的。只是您可能不知道,奴才們身份低,出來一次不容易,若是錯過了,怕是去圍場前都不一定還能過來了,還請七阿哥通融一下,讓奴才們進去討口素齋回去。」
袁氏的話胤祐一個字都不信,什麼出來一次不容易,說的好像誰攔著她逛行宮了一樣,在宮裡的時候,她不是也是想去哪兒逛就去哪兒逛嗎?
今兒來的若是宣妃,或者四公主的生母郭貴人,胤祐倒是可以避讓一下,畢竟這兩位一位是博爾濟吉特氏的格格,康熙正經的表妹,一位是他四姐的生母,看在他四姐的份兒上他也會尊敬些,可眼前這個袁氏算什麼呢?
一個無名無分的庶妃,年紀比他也大不了幾歲,甚至連生育的資格都沒有,卻怎麼敢讓幾個阿哥給她讓路?
看著胤祐沉著臉不發一言,王氏趕緊又拉了袁氏一把,說道:「妹妹你若喜歡這裡的素齋,晚些叫人來取回去便是,既然幾位阿哥在,咱們還是別進去了。」
袁氏冷哼了一聲,甩開王氏的手:「王姐姐,你以為咱們是娘娘們嗎?還叫人來取,你我身邊總共就那麼兩個小丫頭伺候,她們能隨便過來取膳?今年難得能跟著萬歲爺出來,下次出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我又不去打擾幾位阿哥,就是去寺裡的膳房要些素齋,七阿哥應該不會不讓的吧?」
今天的袁氏與胤祐那日在景仁宮裡見到的袁氏似乎很是不同,倒是叫胤祐愣了一下神,心道到底是這袁氏那日太會演戲,還是進宮的這段日子,康熙的寵愛叫她迷了眼?亦或者是,心裡就沒把他當回事呢?
「我若是不讓,袁庶妃又待如何?」
若說當初對袁答應,胤祐還有幾分「老鄉」的情誼,那現在對這個袁氏,胤祐是一點都不會心軟的。
那袁答應推他下水,雖然可恨,但確實並非本意,或者還能說是無知,可這袁氏卻很明顯就是故意的,她是庶妃沒錯,但康熙能帶她出門,可見受寵,這樣一個受寵的庶妃,想要吃點素齋,自然會有願意巴結的人替她辦好,她說的那些看似委屈的話,不過就是想逼迫他退讓罷了。
袁氏沒想到胤祐的態度這麼強硬,當即臉色便有些掛不住了,強笑道:「七阿哥說笑了,這永佑寺又不是您的府邸,奴才只不過想要進去討口素齋罷了,您不會真的如此霸道吧?」
胤祐卻是依舊面無表情:「小爺我就霸道了又如何?今兒小爺我說不讓你進就是不讓你進,這行宮裡比我說話好使的還真就沒幾個,有本事你就去把我汗阿瑪請來,你若真的能請來,自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從此別說是行宮裡,就算是到了圍場,也沒人敢再攔著你!」
袁氏敢去請康熙嗎?
她自然是不敢的。
即便是她敢,她也請不來,這宮裡別人都以為她受寵,但是實際上是如何,她自己心裡清楚的很——
對於康熙來說,她只不過是一個會唱歌的擺件,有誰會在乎擺件受不受欺負嗎?壞了,大不了再換一個就是了。
就是因為袁氏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才叫她越發的無法忍受,進宮前,她被索額圖蠱惑了,真的以為自己的天賦是獨一無二的,以為她像的那個人,對於康熙非常的特殊,是康熙想要卻得不到的,以為進宮之後,她可以憑藉自己的臉和歌喉獨得聖寵,然後就可以查明真相,替姐姐和自己一家人報仇。
然而冰冷的現實讓她絕望,一夜又一夜的煎熬,讓她開始變得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瘋狂,她需要發洩,然而以她的身份卻只能壓抑隱忍,她以為自己還能忍很久,但此時此刻,面對她心中的「仇人」如此不屑的強硬態度,她終於是忍不住了。
「看來七阿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