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驚叫著亂紛紛撞進大堂中,雙手還全都在頭頂上胡亂揮舞著驅趕著扎堆兒朝自個兒身上碰撞的蒼蠅。
沒等相有豹有丁點的動作,坐在火正門大堂耳房裡的胡千里已然猛地撩開了耳房門口低垂著的門簾,口中冷冷地低叱一聲:“去!”
伴隨著胡千里口中發出的低叱聲,從胡千里袖管中猛地竄出了一隻通體黝黑的黃皮子,四隻腳爪才剛落地。便是調轉了身子嗤嗤作響地放出了一股臭氣。哪怕是隔著老遠,都已然叫相有豹覺著鼻端一澀,胸口處猛地湧起了一股煩惡的感覺!
伴隨著那通體黝黑的黃皮子放出來的一股臭氣,半空中胡亂飛舞著的那些蒼蠅頓時便像是叫人施展了定身咒一般,雨點般地墜luo下來,片刻間便在水磨青磚的大堂地面上鋪了薄薄一層。也都不知道是不是叫這股子臭氣所怯,就連火正門堂口大門外飛舞的那些綠豆大的蒼蠅,也全都遠遠地避了開去。
冷哼一聲,胡千里一邊輕輕擺動著袖管。叫那隻通體黝黑的黃皮子重新鑽回了袖管中,一邊卻是伸手從自己懷裡摸出了個小竹管子,朝著大堂門口幾個叫臭氣燻得頭昏眼花的小徒弟喝道:“一人一丸,含在舌根下邊就成!”
忙不迭地竄到了胡千里身邊,相有豹一邊取過了那小竹管子,從竹管子裡邊倒出來一顆梧桐子大小的藥丸扔進了自己嘴裡,一邊捏著鼻子朝胡千里問道:“胡師叔,您tiáo教的玩意可真是。。。。。。。”
不等相有豹把話說完。胡千里已然微微一擺手,大步走到了火正門堂口外邊。冷著臉朝著堂口兩邊街面上略一打量,頓時便是冷哼一聲,攏手朝著空中一揖:“不知是哪路的朋友上門指教我火正門中手藝,大大方方進門說話就是了,又何必弄些厭物驚擾街坊四鄰?!”
雖說胡千里話音不高,可調門卻是冷硬異常。擱在火正門堂口大門左近瞧熱鬧的一些鋪面掌櫃、夥計耳聽著胡千里話音不善,頓時便朝著火正門堂口大門處望了過來,口中亂糟糟的議論也全都停頓下來,驟然間便是個冷住了場面的模樣。
慢慢垂下了雙手,胡千里眼睛盯著離火正門堂口不遠處的屋簷下站著的倆身形臃腫的壯棒漢子。卻又伸手從懷裡摸出來一隻手指長短、龍眼粗細的墨色大香,回手遞到了一個跟過來的火正門小徒弟手中,依舊是冷著嗓門喝道:“點著了這大香奔上風頭、順著街面走一圈,去去這滿街厭物的晦氣!”
嘴裡含著胡千里遞過來的藥丸,火正門中那些個小徒弟鼻端已然聞不到一絲臭味,反倒是連喘氣都順暢了許多。利索地答應著胡千里的吩咐,那接過了大香的火正門中小徒弟腳下飛快地奔回二進院子裡邊,在灶間點燃了大香之後,重又撞出了火正門堂口大門,徑直奔著上風頭的方向跑去。
順著小北風吹來的方向,那火正門中小徒弟手中高舉著的大香飄散出來的一股子怪異香味,不出片刻的功夫便瀰漫了老長一段街面。伴隨著那怪異的香味緩緩沁過,原本在小北風中胡亂飛舞的那些個綠豆大的蒼蠅,頓時便像是耗子見了老貓一般走避不及。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半空中再也見不著一隻飛舞的蒼蠅,街面上倒是落下來不少蠅屍。。。。。。。
眼見著這大香淨街的場面,珠市口兒大街上那些鋪面掌櫃、夥計,還有那些個趕早採買物件的主顧,哪兒還能瞧不出來這就是有人當街鬥法,全都亂紛紛地叫起了好:“胡爺,好樣兒的!”
“這他媽誰呀?仗著點兒拿捏不上臺面的路數,就敢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