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甚至是歪歪倒倒。
這樣的鬥蠍,別說是放在鬥蠍場上去與其他的鬥蠍一較高下,就算是在人工飼養的環境中獵捕活食,都會有一定的困難。
大清朝完蛋之後,四九城裡常年伺候鬥蠍的老玩家,也很形象地為這種中看不中用的鬥蠍取了個綽號——宣統蠍!
或許是顧忌著四九城裡旗人爺們那無論如何也得支撐著的面子,又或許是不想讓自己因為這麼個綽號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在宣統蠍的綽號被叫出來之後不久,擅長機巧應變的四九城爺們再次對這個綽號進行了改良——靴筒蠍!
眼看著被重新放進了旱池子裡的鬥蠍一隻只靈活地四處爬行,甚至彼此間張開了鉗子、豎起了尾巴上的蟄針進行試探,德貝勒很是滿意地哼哼道:“就這些個蠍子,雖說是伺候得缺精少神、痴頭呆腦的,可不細琢磨的話……也算得上還湊合了!嗯……爺就要……嗯?”
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德貝勒指點著旱池子裡兩隻張開了鉗子、擺出廝殺架勢的鬥蠍驚叫道:“這是……走蠆了吧?怎麼隔著這麼遠還能湊一塊去掐起來?”
從隨身的荷包裡摸出了一根只有手指長短的金黃色芰草,德貝勒不由分說地將兩隻已經快要鬥到一起的鬥蠍分了開來。但在德貝勒剛剛收回手中的金黃色芰草時,兩隻舞動著鉗子的鬥蠍卻又飛快地朝著方才的攻擊目標衝了過去,轉眼便鬥到了一起!
瞠目結舌地看著兩隻鬥得翻翻滾滾的鬥蠍,德貝勒愣怔了好半天,方才像是如夢初醒般地站直了身子,幸災樂禍地朝著納九爺怪笑起來:“我說納九,你可真有出息啊?!伺候了三年的鬥蠍,這都能叫你伺候得走了蠆?這火正門裡的爺們,當真是豆鼠子下崽兒——一輩不如一輩了!”
慌亂地用一根芰草挑開了兩隻已經鬥在了一起的鬥蠍,納九爺顧不上搭理德貝勒的冷嘲熱諷,只顧著飛快地從懷中摸出了個小葫蘆,一股腦地將葫蘆裡的青灰色藥粉灑到了旱池子中。
冷眼看著納九爺忙碌的摸樣,德貝勒擰著眉頭思忖片刻,冷笑著扭頭朝大門走去:“納九,當年你媳婦得了急病缺錢救命,求告到爺門上的時候,爺可是磕巴都沒打一個,白花花的大洋數了一百塊給你!按說老早你就該還錢,可架不住爺心軟,也就應承了你拖了三年!本指望著你還能伺候出幾隻好鬥蠍給爺玩玩,可現在……。沒的說,三天後連本帶利還錢!少一個大子兒,爺叫你知道……。”
話沒說完,相有豹已經一個閃身,攔在了德貝勒的身前:“德貝勒,您留一步!”
上下打量著身形健壯的相有豹,德貝勒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這才吊著嗓門吆喝起來:“喲呵?這是真打算跟你貝勒爺玩橫的不是?來來來,有種朝著你貝勒爺心口上下刀子,你貝勒爺要是閃一下,那就不算是……”
也不等德貝勒那明顯虛張聲勢的吆喝聲落下,相有豹猛地一彎腰,伸手從腳上穿著的那雙抓地虎布鞋裡抽出了一張黃燦燦的鞋墊子,朝著德貝勒眼前一晃:“貝勒爺是有見識的人,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只看了一眼那黃燦燦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鞋墊子,德貝勒頓時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伸手朝著那散發著金黃色光澤的鞋墊子抓了過去:“金靴底?”
敏捷地一縮手,相有豹翻手將那張只有紙片厚薄的金靴底塞到了自己懷裡:“方才聽德貝勒說,讓我師叔三天內還錢?”
訕訕地縮回了巴掌,德貝勒的嗓門再次高了起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年你貝勒爺念著交情,利息上已經讓了一步,也沒按照借十抽一的常例辦!擔三挑的利息、三年光景算下來……多了你貝勒爺不要,五百大洋吧!”
話音剛落,納九爺已經一臉惶急地湊了過來,打躬作揖地朝著德貝勒賠笑道:“德貝勒開恩,您這賬可不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