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個老人走遠。
季白側頭,看向學校。
相比之前,學校非但沒有隨著老人離開而消失,反而變得更加真實,以及更加……
‘清晰’
季白沒有辦法形容此刻的感覺,只能用清晰來描述。
門口的保安室,有零星燈光閃爍。
整個世界更加真實了些。
————
季白,緩緩的行走在夜色當中。
眼前只有一條鄉間小路,不斷延伸,不知盡頭。
季白就這樣不斷行走。
直到,天空中,微微泛起魚肚白。
而季白,不知何時,模樣變成了十七八歲的少年。
逐漸的,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走路。
季白走過去,看到前方圍著一圈人,不知在看什麼。
還沒等他靠過去,一個和季白一樣大的少年,抓住了他的手。
“隔壁家的張二,死了!”
季白看著眼前的人,本能的開口,說道:“張二死了?你別騙我,張凡。”
說完這話,季白自己也愣了下。
他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對方,但卻本能的認識張凡。
似乎……
自己就是這個村子的一員,從小在這裡長大一般。
而張凡,就是自己的發小之一。
那個張二,則是張凡的鄰居,四十出頭,光棍一個,跟父母一起生活。
生活習慣很不好,經常喝大酒,而且前兩年還患上了心臟病,猝死也並不意外,而且張二和自己及張凡家都沒有什麼交情,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值得傷心的。
張凡看著季白那沒有變化的臉色,似乎知曉了對方的想法。
默默嘆了口氣,將手搭在季白肩上。
“我知道,你肯定很奇怪,為什麼我這麼大驚小怪。
其實,你離開村子太久了,有三年了吧,這一年我們村發生了很多事。
其中一件事,那便是……我們村,鬧鬼了。
這張二一家,就是被鬼殺死的。”
聞言,季白愣了下。
張二一家?難道……
“你想的沒錯,張二一家,絕戶了。”
張凡難掩悲慼之色。
雖然他和張二一家,只能算是很一般,但絕戶這個詞,對農村人來說,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更何況,在農村裡,每一家多少都沾親帶故,悲傷在所難免。
季白默然。
他能理解張凡,但是沒有辦法共情對方。
要知道,他本來就不是這個村子裡面的原住民,小時候爺爺那輩人搬了過來,就居住在這裡。
而且,自從上初中起,就和家裡人搬到縣城居住,除了逢年過節過來看望下爺爺奶奶外,基本上不會再回來。
但張凡畢竟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看到對方難過,心裡也不太好受。
“人死不能復生,他們家既然沒人了,那麼舉辦葬禮的事情,肯定是村裡人代辦了。
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看看能不能幫點什麼吧。”
————
三天後,張二的葬禮,如期舉行。
按照當地風俗,如果人過世了,家裡的小輩需要哭棺,但由於王二一家也沒有什麼小輩了,只能由村裡的年輕人替代。
畢竟,整個村都是一個姓氏,無論遠近親疏,說是一家人也不為過。
張凡走到遺像前,跪下哭泣。
不遠處,季白放下手裡的筷子,表情有些奇怪。
“這小子,沒看出他對趙二有多麼尊敬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