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琮點頭,對過去的自己說:
“我會殺了他。”
汝陰侯心滿意足地笑起來,笑聲隱隱有些顫抖,偶爾還夾雜著幾絲悶哼。
最後,他疼得實在笑不出來了,只能低低地、無奈地說道:
“行吧,那錄音就到這裡……我得先去死一死了……嘶,真他爺爺的疼……”
“要不還是自爆得了……七星燈的效率真的好低,它致人死亡的作用機理該不會是將人活活疼死吧?…噫…太惡毒了……”
汝陰侯滿懷不滿的抱怨聲逐漸低沉下去,而後又重新變得愉快又輕鬆。
“好啦,那就這樣決定啦。不等七星燈了,我決定自爆。”
“剛好也省了張朝他們替我收屍的功夫,嘿嘿。”
“啊,對了,說起張朝……我竟然忘記解除效忠關係了,這就解一下……”
“好嘞,完事兒,可以放心去死了。”
汝陰侯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但他又堅持著笑起來,語氣輕鬆又愉快。
“我想想,應該沒有別的事了……”
“嗯,那就未來再會吧。”
錄音中的人聲驟然消失了。
在短暫的寂靜後,諸葛琮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猶如琉璃碎裂、或者不純氫氣燃燒所發出的爆鳴。
那是文宮炸開的脆響。
諸葛琮站在一片蒼白之中,莊嚴地俯首閉目,為過去的自己默哀了幾秒。
……諸葛琮,雖然你這一生作惡多端,坑人殺人騙人無數,還經常斬草除根、滅人滿門……
但還是請你一路走好。
在他企圖變出幾根香和香爐為過去的自己插上時,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起來。
夢要醒了。
人在半睡半醒間,觸覺和聽覺總會變得格外敏銳。
諸葛琮感覺有人在自己頭頂呼吸。
氣息一下一下打在他臉上,弄得他癢癢的。
鼻腔間盡是淡淡的梅花味道。
諸葛琮的意識尚在朦朧間,恍惚了半晌才想起來,昨晚他似乎是跟諸葛斐擠在一張床上……
現在他的後背正靠著牆,而身前也被一具溫熱的身體擠壓著,幾乎動彈不得。
噫,諸葛斐睡相也不怎麼好啊……怎麼睡著睡著就滾到他這邊了?
但冬天擠在一起睡覺確實暖和,鬧的人有些懶得起床……
一貫自律的諸葛琮以頑強的毅力睜開了眼睛。
他面無表情地將諸葛斐的臉從自己眼前推開。
將自己的頭髮從他身下一條條扒出來,又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拿下去。
這才能坐起身來伸個懶腰。
印章也打著哈欠,在他枕邊說道:
【早上好……臥槽?!】
【這這這、這特麼不是諸葛斐嗎?!】
它尖叫著,如同被偷窺狂看光身體的gay中老嫂子。
【諸葛琮,我昨晚只不過比你早睡了那麼一兩個時辰……你就跟他滾一塊兒去了?!】
一大早的,諸葛琮被它吵得頭疼,忍不住怒斥道:【閉嘴!】
印章嗷嗷慘叫:【我怎能閉嘴啊啊啊!你都跟他滾一塊兒了!!】
【諸葛琮,你不是要殺他嗎?!怎麼還……】
諸葛琮一巴掌按在它頭頂,給它來了個手動消音。
【只是床鋪不夠,湊合過一宿而已。】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面無表情地跟印章掰扯。
【我與諸葛斐同為男子,又是兄弟,昨日不過抵足而眠,你為何這樣大驚小怪?】
【況且前些日子我才在主公那裡借宿過,那時怎麼不見你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