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嘎?】
它懵了一瞬,而後大驚失色:
【不是,劇本里沒說這一塊兒啊啊啊啊!諸葛琮,你到底靠不靠……】
“不要再跟別人說話了好不好?”
在一片安靜中,諸葛斐無奈地俯下身體,將諸葛琮散落的一縷髮絲整理到他的耳後。
“難得只剩下我們兩人,你就不能只看著我,只跟我說話嗎?”
諸葛琮掀起眼皮,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問道:
“竟然真的是你。”
他黑瞳幽幽望著諸葛斐的眼睛。
“……什麼時候開始的?又為何選在此時動手?”
諸葛斐滿意地微笑起來,隨手將諸葛琮面前食案上的東西掃下,自己坐在了他身前,把玩著諸葛琮的長髮。
“阿琮,你的問題好多哦。”
“但好在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大兄可以一點一點兒地為你講解。”
“畢竟,你我本該是一體的……我們才應該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存在。”
此處應有印章的吐槽。
諸葛琮瞟了眼被諸葛斐拿去遠遠丟在一邊、此刻安靜如雞的印章,心中竟然有些遺憾。
——沒有了它的尖叫,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麼。
不過,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大概也能猜測出印章會吐槽些什麼。
不外乎【臥槽啊啊啊,你哥好gay啊啊啊!恐怖男同退!退!退!】
或者【神特麼本該一體啊臥槽,難不成你是你哥有絲分裂出來——等等,應該是無絲分裂——反正不管怎樣都好特麼嚇人啊啊啊!】
……之類的話。
諸葛琮,不愧是天生冷靜、無情冷血的汝陰侯。
在這個同伴全部被鎮壓、自身性命也難保的緊要關頭,他竟被想象中的印章逗笑了,唇邊出現了一絲笑意。
諸葛斐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絲笑意,眉眼顯著變得更加愉悅。
他將諸葛琮的黑髮纏繞在蒼白的手指間,還興致勃勃地隨手劃下自己的一縷長髮,將雪白的頭髮編織在黑髮之中。
阿琮,果然喜愛著我這個大兄呢。
他愉悅地想著,便又多了幾分耐心,溫和地用氣聲解釋道:
“關於第一個問題……如果你是要問我是何時對你動的手腳……”
他低低笑起來,雙目盯著諸葛琮的眼睛,就好似在透過軀殼捕捉其中那個閃閃發光的溫柔靈魂。
“那麼我的回答是:從一開始。”
“阿琮,你不知道你有多珍貴……你是這世上最大的例外,也是這天地賜予我的禮物。”
他將辮子放在諸葛琮身前,雙手捧著諸葛琮的臉,凝視著那雙漆黑如墨的沉靜雙眼,喟嘆道:
“倘若沒有了你,這天下該有多無聊啊……”
諸葛斐,或者諸葛勐、諸葛詢、諸葛懋……
這個曾有過很多名字的存在撒謊了。
從一開始,他就在撒謊。
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換了不知道多少具身體,經歷了不知多少次謀劃——
白髮白衣的文士漫不經心地勾動的手指,感受著指尖下一顆顆跳動著的心臟,溫和地注視著眼前的人,輕輕地微笑著。
“你一定猜不到,我為了這些玩具付出了多少。”
他挑動著手指,隨意控制著一個年輕文士上前來,跪在地上為他剝橘子。
這樣鮮活的生命,在他手中動作著、為他服務著,如同乖巧的木偶。
他將橘子掰開,悠哉悠哉比較了一下橘瓣的大小,將看起來更大更好吃的那一半放在諸葛琮手邊,自己拿著另一半,一邊吃一邊說:
“轉生數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