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是斷然不能跑的。
諸葛琮不著痕跡地皺了皺鼻子,看向宴會廳中央。
哇,好多人吶。(棒讀語氣)
只見不大的屋子裡,至少坐了七八個青年男子,每個人面前都大張旗鼓、端端正正擺著件或金或銅的虎符。
一雙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直瞪著諸葛琮。
那些彷彿有重量的目光先打量了他腰際,沒看到印綬的影子,於是又疑惑地望向他的臉。
諸葛琮面無表情,看向笑呵呵的羅袞。
羅袞似乎絲毫沒有讀取到他的眼神,很是熱情地拉著他入席,讓他坐在自己左手邊的位置上。
有侍女上前,往他的桌案上倒酒,而後輕飄飄地退下了。
諸葛琮端坐著,沐浴在眾人的視線中,悄悄環視四周,內心緩緩道:【……這一幕,挺有既視感的。】
印章也緩緩道:【我知道你說的什麼,鴻門宴,對吧?】
諸葛琮困惑道:【我記得,武者似乎都把效忠看得很重,都喜歡故意折騰幾天,整出點兒桃園結義一樣莊重的儀式感來。】
【怎麼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嗯……這麼喜歡交朋友了?】
【而且,現在又不打仗,為何還要急著效忠呢?保持自由不好嗎?】
印章在他胸前亂滾,諸葛琮不得不將它掏出來放桌上。
武者們看著他的眼神稍微有點兒過於熾熱了。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個印章,還陪著你死了六年。】
絲竹輕柔,管絃交響。
羅袞見這小郎君只是自顧自抿著酒,哪怕面對這這麼多優秀的武者,也沒有絲毫心動的樣子,不由得捋著鬍鬚笑了起來。
哎,還是個孩子呢,不知道經營自己的朋友圈子,也不知道為自己的將來對考慮考慮。
這些武者可都是東萊世家子弟,雖不是嫡系,但也都在家裡有一定的話語權。
聽說東萊有個能動用言靈的年輕文士出現,都急忙開始打聽情況,又自己暗自觀察,見這小文士脾性溫和,這才動了投效的心思。
更何況,這文士在東萊還沒有相熟的武者呢!這不是更搶手了嗎?
畢竟,第一個總是特殊的。
他們不求這文士能跟他們處成伯牙子期那樣的知己好友,只求自己能跟他成為最好的好朋友,這不過分吧?
一位武者一口悶完杯子裡的酒,毅然起身,向諸葛琮拱手道:
“小郎君義薄雲天,急公好義,肯對姐父伸出援手,此等壯舉實在令某敬佩。若是小郎君不棄,某願為小郎君舞劍助興!”
說罷,也不等諸葛琮表達什麼意見,自顧自地抄起身後劍器,就在宴席中央舞了起來。
能夠覺醒成為武者的男子,身體自然是經過千錘百煉,顯得肩寬腰細腿長,此刻帶著熱情的笑容舞動著劍器展示著自己的勇武……
還挺養眼哩。
印章淡淡道:【既然是鴻門宴……嗯,這位應該拿的是項莊的劇本。】
羅袞的臉有點兒泛青。
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就開始舞劍了?
誰家文士喜歡看你們這大老粗舞刀弄槍啊?不是都吩咐過讓這小子臨時背點兒詩詞歌賦了嗎?
要是把這小郎君惹毛了,呵……你這廝就等著一輩子效忠不了吧!
武者們絲毫不知道這位文士的想法。
他們此刻已經悄咪咪憤怒了起來。
呵,仗著東道主是自己姐夫,就開始搶跑是吧?
都是武者,誰不知道誰啊!
瞅瞅這舞劍舞出個瀟灑帥氣、一招一式都張揚又不失分寸,充分體現對客人的尊敬,並且還表達與客人結交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