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看作無所不能的天神。
哪怕是一貫輕佻的師湘也不敢再隨意開玩笑,只敢將一切的隱秘都藏在自己寫的雜書中發洩。
……那時的師湘偶爾會覺得,自己的小師弟越來越不像人了。
他從未表露過疲憊、從未因為忙碌而生病、從未露出過一絲脆弱,也不再對任何東西表露出明確的喜好。
他似乎就是端坐在廟堂中的一尊神像,令人望之心生敬意,想要親近卻不敢靠近。
在數年的征戰中,幼時的阿琮的臉逐漸模糊,只能從少年時自己的文字中窺見一二。而汝陰侯的臉卻越來越鮮明,帶著血和火的氣息與奇異的光環,平靜地注視著整個世間。
可現在……
師湘低聲喃喃:“原來他也是會生病、會疲憊的嗎?”
汝陰侯的神格面具輕輕裂開了一道口子,而後片片碎裂,露出阿琮溫和的臉……
師湘眼中溢位了什麼液體,在朦朧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太學,自己趴在桌子上。年少的阿琮在身前坐的端端正正,背影挺拔又瘦削,倔強得可愛。
為什麼會這樣呢?
師湘茫然地思索。
他不應該會這樣,也不應該會這樣愚蠢地張不開口……難道有什麼東西會改變他的神智不成?這世上還會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嗎?
師渤見他以手覆面不言不語,便也情緒有些低沉地開口:
“我問了張朝他們,還有亓官拓……原來我們對仲珺誤會良多……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我們所有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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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你,就連司馬謙他們也是……”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陰沉又漂亮的眉眼間盡是鬱氣。
“若是無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仲珺他希望能在二月前結束戰爭。我已經讓他失望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正文到此結束,以下為番外或者小劇場?調節一下氣氛,不然這文實在沉重到令人窒息……以及,真的虐嗎(撓頭),俺真覺得這是個爽文來著】
每個高階文士,都是一個世家精心培育並給予厚望的家族未來支柱。
為保證文士的健康成長,在培育文士的同時,世家也會同時培育一些高階武者,在他們及冠後便進行效忠儀式,從此充當文士的左膀右臂。
在很久之前,師渤便是作為師湘的保鏢被培養長大的。
可師湘自小便很是不羈,對於家族的安排嗤之以鼻,還未等加冠便嚴詞拒絕了武者的效忠,同時表示對一切腦子不好使的武者都十分嫌棄。
山陽師氏的族老很是頭疼,也試想過很多種結果。若是師湘長大後更成熟些,那也挺好,可若是他一直不肯接受族裡的安排……
那就將師渤外放出去,兩頭下注,那也算是勉強可以接受。
族老當時是這樣琢磨的,並且感覺家族未來可期。
他們一直這樣覺得,直到得知師湘以文士之身,效忠了另一個文士之時。
族老:……?!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畢竟那個文士好像也挺厲害。
可他師湘卻彷彿被下了降頭一般,自己效忠也便罷了,還要寫信給當時在楊氏打工的師渤,讓他也來那個文士麾下打工……
族老蚌埠住了。
師湘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山陽師氏這一代可就這兩個出色的子弟!
他自己進了賊窩不說,還要拉上別人一起進賊窩?!
他們山陽師氏還沒想在那劉什麼來著,反正是姓劉的身上投資那麼多呢!這樣的行為跟在賭桌上莫名其妙地梭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