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額涅與阿瑪關係倒是漸漸好了起來,我印象裡阿瑪每次回京都會給額涅帶些小玩意兒,可額涅對他永遠都是淡淡地,說不上喜歡,但也不算討厭。」
阿瑪去世之際,額涅也掉過幾滴眼淚,我直到今日還記得她說的一句話,人這一輩子啊,難得糊塗,若是太較真,反倒得不償失。」
「額涅要咱們給姐姐傳話,她老人家參透了一輩子的道理,姐姐年紀輕輕的,哪裡會這般輕易想明白?」
說著,他掃了初瑾一眼,似笑非笑道:「額涅倒是在我跟前誇過你,說你的性子有幾分像她。」
言外之意也很明白,他要是在外頭胡來,初瑾也會當他死了。
初瑾可當不起太福晉這般高的評價,忍不住讚嘆道:「額涅……真是叫人心生敬意。」
她並不覺得自己的日子難,反倒因為太福晉和皇后,她覺得自己是個很幸運的人,想著歷史上皇后的境遇,她更覺得有些傷感:「皇后娘娘那邊,明日咱們好生去勸勸吧,心病還須心藥醫,若是心病不除,吃再多藥都沒用。」
傅恆也是這般想的。
兩人早早歇下,翌日一早就進宮了。
太后與初瑾想像中並不一樣,她原以為太后是個看著有幾分嚴肅的老人兒,卻是保養得宜,面色和藹,看著只是四十出頭的樣子,塗著紅艷艷的指甲,就連身上的衣裳也選的是靛紫,愈發將她膚色襯的白皙。
初瑾剛俯身請安,就一把被太后扶了起來,看著嫻妃道:「瞧瞧,多標緻的人兒!哀家已經多年未給人做媒了,懿旨宣下去之後心裡也不得踏實,生怕這是亂點鴛鴦譜,如今一瞧,你們還真是一對璧人!」
嫻妃連連稱是。
身為新婦的初瑾,只露出標準且羞澀的笑容來。
太后握著她的手,問起傅恆來,問來問去多是太福晉的身子怎麼樣,如今他書唸的怎麼樣……沒個新意。
末了,她更是道:「皇上前兩日還在哀家跟前唸叨起你來了,說你成了親就是大人了,更是皇后的親弟弟,怎麼著也得給你安排個好差事兒。」
「正好,今日也是機會難得,皇上也該下朝了,你去見見他吧。」
「若有什麼瞧中的差事兒,只管與皇上開口,皇上要是不答應,有哀家給你做主了。」
傅恆下意識掃了初瑾一眼。
他並不放心留初瑾一個人在這裡。
太后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太后見狀,更是打趣道:「喲,春和這是捨不得新媳婦?放心,哀家又不是母老虎,難道能吃了她?」
初瑾已經隱隱聽出太后話中的不悅來,忙衝著太后道:「太后娘娘見笑了,是臣妾膽子小,九爺不放心而已。」
說著,她忙對著傅恆道:「您就先過去吧,我就在這裡陪太后娘娘說話好了。」
傅恆這下子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太后拉著初瑾的手卻是一直沒有鬆開,問太福晉等人對她可好,問她嫁去富察府可還習慣,最後見她說話滴水不漏,面上的笑意也微微淡了些。
當初高貴妃與嫻妃一起鬧到她跟前來的這兩人的私心她不是不知道,卻也是將計就計,沒想到這小丫頭年紀小小,卻如此厲害,當即就將屋內不相干的人都遣了下去,含笑道:「……哀家是疼你的,你啊,也別在哀家跟前打腫臉充胖子,哀家知道,你如今與春和尚未圓房,是不是?」
初瑾微微一愣,不知該如何接話。
太后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既然太后一早知道,方才說那麼多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太后鬆開她的手,接過嫻妃遞上來的茶盅抿了一口,不急不緩道:「哀家也聽說你們兩家從前的恩恩怨怨,若哀家是春和,只怕也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