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一聽李紀這話,便知道這裡面定然有些問題,便仰頭看著李紀,小心翼翼的問道:“郡公爺,如今要去找那阿克木。烏依古爾等人,是否非常艱難?”
李紀看了她半天,才點頭說道:“五娘,你聰明沉穩不亞於男兒,我一貫不願意對你隱瞞什麼,如今,並不是我要推脫什麼,而是現在在大漠裡聚集起來的這些回鶻人,對那高昌國的碓男與咱們大唐都十分的敵對,要想和他們接觸打探訊息,一是要花不少代價,二是恐怕會有些危險,若是那阿克木。烏依古爾確實是你親眷倒還好辦,如若不是,就很可能反會招來一些麻煩,所以我才要問清楚你的心思。。。。。。”
時至今日,玉華自然不再會昧著良心去看低李紀的人品,他既然已經瞞著自己打聽了這麼多事情,又願意將阿克木。烏依古爾的訊息悉數都告訴了自己,哪裡還會推脫什麼呢,玉華思忖了半天,便下定決心緩緩開口道:
“郡公爺。。。。。。五娘不想再找這回鶻的親眷了,如今咱們對我娘身世的種種不過都是猜測,我手裡除了這兩樣東西,也沒有其他明證,我此次又是以郡公夫人的身份來的北疆的,實在不方便去找那阿克木。烏依古爾,原先我想著我娘不過是普通回鶻人家的孩子,我又知道她的名字,也許能在北疆這邊找到一點點線索的,現在看來都是我想簡單了,這事我本來也只抱著一二分的希望,現在連這一二分也沒了,就實在沒必要再強求了,其實說起來,這趟北疆也是沒有白跑,也算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吧。。。。。。”
玉華說完,便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還仰起臉衝李紀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李紀雖然多少料到了玉華的選擇,也一心要把玉華全須全尾的帶回長安城去,可看著她這個模樣,心中仍是抽的一疼,李紀嘴上雖從來沒說過,但要說起這對親人的渴慕之情,他卻是比別人更體會的真真切切的。。。。。。
“五娘,你信我嗎?”,李紀突然捏住了玉華的手問道。
玉華一愣,腦子裡還並沒想清楚李紀這話問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人卻已經是本能的鄭重的點了點頭,見玉華如此反應,李紀眼中一亮,握了她的手在自己胸前,朗聲說道:
“好,五娘你既然信我,我便想法子替你試一試,按著碓男的說法,那阿克木。烏依古爾帶著的回鶻人一直在安加拉河北面的大漠裡活動,離那安加拉河最近的守城,便是那玄闕州,這玄闕州最早先是那突厥人的地方,如今城裡的居民仍有大半是回鶻人、薛延陀人與那突厥人,這阿克木。烏依古爾的人雖然主要靠遊牧為生,但也仍需到有人煙的地方換取一些鹽巴和麵粉等物,這玄闕州,應該便是他們與人交換貨物的最好選擇,我如今雖不能帶人到大漠裡去替你尋親,但倒可以找個藉口去一趟那玄闕州,也許能在那裡打聽到什麼也不一定。。。。。。”
玉華聽了這話心裡重又燃起點希望,不過卻並沒馬上喜形於色,而是有些擔憂的問道:
“郡公爺你剛才沒先說這個主意,是不是去那玄闕州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李紀聽了玉華這話不由一呆,而後便有些無奈的伸手在她腦門上重重彈了一下,說道:“說你聰明你便要成精了,我既然說能去,自然是能去的,你瞎操心什麼!”
玉華哪裡會被他這句話哄過去,連忙扯了扯李紀袖子說道:“郡公爺不是說從來不會向我隱瞞最不利的情形嗎?您這樣吞吞吐吐的,五娘反倒越發不能安心。”
李紀也知道終究瞞不過她去,想了想便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這阿克木。烏依古爾所帶領的回鶻人如今有些不太平嗎?按著碓男的說法,這玄闕州便是他們常去騷擾的地方,城裡恐怕也有些他們的做細潛伏著,不過如今北疆形勢穩定,他們一貫只敢暗地裡搶掠些東西,並不敢明著做什麼,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