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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低頭喝著悶酒,盧氏也不動聲色,只在一旁陪著他;待到狄成喝完了整整一壺竹葉青;又命人去再拿一壺過來時,盧氏才起身按住了他;又揮手叫身邊眾人皆先行退下,盧氏如今本就掌管著府中內務,是這院裡一貫當家做主之人,屋內下人一時間便馬上退了個乾淨。

狄成此時已經喝的微醺了,見盧氏不給他酒喝,便搖晃著蒜頭大腦袋,拉長了聲音唱問道:“夫人這是作甚啊,可是怪為夫的沒有請夫人共飲,來來來,快來人再拿一壺梨花白上來,讓小生與夫人共享~~~”。

見他藉機撒起酒瘋來,盧氏也不生氣,只伸出一隻雪白嫩手探到狄成腰間,捏住一塊肥肉,便是狠狠的一扭。

狄成啊的一聲慘叫,連忙扭身躲避,無奈盧氏這一手是平日裡早就練純熟了的,上下左右齊手而發,擰的那狄成是慘叫連連,酒意頓時也醒了大半,門外廊下守著的丫鬟婆子俱也是以往聽慣了此等動靜的,個個只是低頭抿嘴而笑,並無一人大驚小怪。

待到那狄成被擰的連聲求饒之後,盧氏才哼一聲站起身放過了他,片刻便擎著一方冒著熱氣的滾燙麵巾過來,親自替狄成潔了面,又探到衣領內,將他脖子胸口均擦了一遍。

狄成心中的各種不爽利於這一通的鬧騰之中,也算是暫時疏散了幾分,他又坐了坐便起身想要去書房辦公,卻被盧氏一把給拽住了,她皺眉看著狄成,沉聲問道:“狄成,你究竟還要瞞到什麼時候去?你有什麼事,竟然是我們夫妻之間也不可說的了麼?”

狄成被盧氏死死按在椅子上,見妻子一張平日裡總是掛著笑意的圓臉上難掩深深的憂色,不由心中暗愧,又呆坐了片刻,才長嘆了一聲說道:“莞爾,如今我身為太子府詹事,既不敢忠心為主,全心全意侍奉太子殿下,又不能罔顧良心,徹頭徹尾做一個怯懦奸臣,實在是活的窩囊畏縮,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

盧氏見他說的嚴重,心中也是一驚,不由壓低了聲音急急問道:“夫君何來此言?難道東宮將有什麼大事不成?”

狄成也是心中憋悶已久,他心裡的憂思確實與其他人也都不方便傾述,自己這妻子盧氏又與其他內宅婦人不同,一直是個有見識有決斷的世家女子,他略一猶疑,便將自己這些年心中對崔氏的種種猜疑都統統告訴了盧氏,最後長嘆一聲說道:

“如今這崔國舅面子上與太子越發親厚,崔皇后言行舉動間也更加倚重太子與太子妃了,我這一句話也越發噎在胸中,怎麼也無法開口了,別說我現在手中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就算我真的持有有鐵證,呵呵,莞爾,我竟也不敢對那太子殿下據實以告,我害怕啊,我怕那崔府的權勢滔天,我怕萬一太子殿下立不住,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怕自己豁出性命去輔佐太子殿下,仍將會落的個一敗塗地,呵呵,莞爾,我如今才知道,我狄成,不過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罷了。。。。。。”

雖然眼見夫君情緒愈發激動起來,盧氏卻並沒有馬上出言安慰,她神色凝重的思慮了良久,忽然展顏一笑,說道:“我夫既有狀元之名頭,怎麼今日會自苦如斯呢,真乃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了!”

狄成忽見見自己妻子此刻竟還笑了出來,頓時呆在了當地,盧氏也不理他,自顧自說道:“狄成,如若莞爾猜的不錯,你這憂思,恐怕是三四年前就有了的吧,狄成啊狄成,你可曾發現你已經三四年都沒有暢暢快快笑過一笑啦,以你我之家世性情,若是隻為了苟活,一味的伏低做小、委曲求全,這活著又有何興味呢,如今太子雖處處勢弱,但畢竟佔著正統二字,你只管身隨心致、放手一搏,究竟又有何可畏懼的呢,哪怕事敗,最多也不過是一死,我且問你狄成,這世上誰人又可活上百年的?”

盧氏這一番話說出來,真正猶如醍醐灌頂般,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