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還是與華遲兩家議親也好,崔玉林很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婚事勢必不能由得自己的喜好做主的,勢必是要與這朝中風雲變幻攪和在一起的。
思緒起伏之間,崔玉林終於慢慢昏睡過去,待她第二日一早醒來,果然,身後是一片溫熱,一隻大手搭在自己腰間緊緊摟著,耳邊頸旁,傳來一陣陣滾燙的氣息。
她略微動了動想要起身,腰間那隻大手卻是一緊,耳後一陣麻酥,李守蹭著她低低呢喃道:“再陪我躺一會兒……”
饒是崔玉林還是滿腹疑慮,此時也是忍不住心中一蕩,臉上泛起了紅霞,她暗暗吸了好幾口氣平復了下心神,才扭過頭去,側仰了臉看著李守,媚眼如絲般嬌嗔道:“別鬧了,今日還要趕早去永嘉坊呢……”。
李守不但不鬆開,手下反而是略用力來回揉搓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崔玉林燦若朝霞般的面孔不放,雖然他夫妻二人早也是親密無間了,但每次對上李守這雙眼睛,崔玉林還是會有些捨不得挪開眼神,李守母親乃是白蠻族人,他一雙眼睛比中原人都更加凹陷幽深,眼眸深處略帶些琥珀色澤,再配上一雙濃黑劍眉與睫毛,盯著人看時頗有些勾魂奪魄的功力。
崔玉林被他看的揉的渾身上都有些燥熱了起來,心中既想膩在他身上再不起來,可偏又總感惴惴不安,她又暗自定了定心神,便伸出一根玉指來,沿著李守濃密的眉峰輕輕劃過,又順著他硬挺的輪廓,緩緩落到了他的耳垂之上,先用玉管般的長指甲輕揉撩撥了幾下,突然用力捏住了一揪,李守正被她弄的心神沉迷、渾身舒坦,突然間吃痛,忍不住縮手便來護著自己的耳朵,崔玉林趁機咯咯笑著從他懷裡逃了出來,一邊叫丫鬟進來伺候自己更衣,一邊扭頭嬌嗔道:“趕緊起來吧,在外人面前倒一本正經的,一回到房裡便再沒個正形了。”
李守見被她逃走了,便也懶洋洋翻身坐起來,跨坐在床上看丫鬟們替崔玉林更衣梳妝,現在貼身伺候崔玉林的兩個丫鬟都是從小跟著她的,是顧氏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本都是心思縝密、性格沉穩的,可這樣被李守盯著直瞧,那個年紀小些叫阿覺的,卻是忍不住緋紅了臉,她生怕被崔玉林察覺到,便死命低著腦袋不敢看人,但崔玉林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撇了阿覺一下,心中倒也沒有過分苛責,本就是如花似玉的年紀,這也是人之常情,要怪也都要怪身後那個妖孽。
崔玉林忍不住回頭狠狠挖了那李守一眼,他只穿了件大紅裡衣斜靠在床頭,衣襟鬆散著半敞著,露出一片金棕色胸膛,長髮隨意披在身後,也有幾縷散落在了胸前,他連發色也不是烏黑的,晨曦陽光照射之下,竟有些泛著暗金紅的顏色,越發稱得整個人散發著一絲異族魅惑。
等到兩人用早膳時,崔玉林終歸覺得心裡有些彆扭,就打發了兩個年輕丫鬟出去,只留了自己的奶嬤嬤周氏伺候,李守好似毫無察覺的樣子,只安適的用著早膳,見崔玉林用的有些匆忙,便挑眉說道:“岳母大人那裡哪有那麼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置啊,只管安安心心先用膳吧,你腸胃又不好,小心待會兒吃急忙了又頂住了難受。”
崔玉林見他句句關心自己,心中自然是甜美,面上卻只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麼會沒事情呢,你可知道,光是那觀音跳蓮所要做的蓮座,便有三九二十七個之多,都要用大塊的漢白玉一個個雕出來,我父親府上如今忙亂的已經有如集市菜場一般了,我此時還不回去幫忙,能說的過去嗎?”
李守聽她說起觀音跳蓮,不由來了興趣,放下碗筷問道:“那程觀音人人都只說早已隨那長樂公主去了,怎會跑到你們府上去的?”
崔玉林臉上一僵,知道這程娘子的事情不好多說什麼,便笑了笑簡米需 米 言侖 土雲單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