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關注自己了,兩人在一處的時候,雖然沒什麼話可說,他卻常常就像現在這樣,長久的默默的看著自己……
玉華心裡慌亂,想了想便急忙開口找話說道:“郡公爺您可想好了要如何回覆永嘉坊那邊海船的事情了嗎,那顧氏說是讓我過兩天再回去一趟,她定會追問這件事情的,不知道我該如何回覆她是好?”
李紀聽她說起正事,才將目光從她臉上身上移開,想了想說道:“這會寧郡公要增造船隊的事情裡,定有什麼蹊蹺,畢竟海船的事情涉及江南、南疆、番外等好些地方,出海行船又頗有風險,他們這次急於拉我們入夥,要麼是藏著挑撥離間的後招,要麼是想設計要拿住我的把柄,不過如今這崔澤厚擺出一副正牌老丈人的嘴臉,又打著心疼女兒的名號,倒叫我一時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他了。”
原來自從顧氏拿住了李剛這個把柄後,那崔澤厚與李紀打交道的態度便有了明顯的變化,原先還透著疏離與客氣,如今卻完全拿起了長輩的架子,而作為被媳婦迷昏了頭的李紀,自然不好對他黑臉。
那次去永嘉坊,崔澤厚是將想讓李紀參股船隊的意思給挑明瞭,且處處暗示李紀雖有郡公的封號,家底資產卻還是單薄的很,自己這純粹是為了五娘和他們今後的子嗣考慮,才給了他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或是他再推三阻四的拿不定主意,那簡直就是太不識抬舉了。
而顧氏那日和玉華所說的話嗎,可是更加的直白透徹了,當日顧氏遣退了眾人,連饒嬤嬤也沒留在身邊,將玉華單獨叫進了自己的書房裡,拉著她與自己並肩坐在了榻上,低聲緩緩說道:
“五娘,你是個極聰慧的,若今日是換了琪娘、芸娘、四娘等其他任何一個,母親也不會把這話都挑明瞭說的,這紀哥兒如今是既有聖上庇佑,又有軍功在身,看著確實是地位超然,無人可撼動,你於這長安城內交際之時,自然也是人人敬重追捧你的,但五娘你往遠了看,等到朝堂更迭。太子繼位的時候,又會是個什麼的光景呢?雖然紀哥兒和太子殿下一貫手足情深,可太子殿下想要在寶位上徹底坐穩了,恐怕還要個十年五載的,而且如今邊疆形勢穩固,紀哥兒一員武將,於朝堂上也很難有大的建樹,到時候難免就要成了個過氣的宗室了,而你父親與黃一郎等朝廷大員,卻是始終把握著國之命脈的,就算是新帝,也要依仗他們幾分。當然了,你父親現在願意拉攏紀哥兒,自然也是看重他是個能幹又有魄力的,大家自己至親,自然要互相幫扶才能走的更遠更興盛,五娘你說,可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五娘聽了顧氏這話,心中暗驚,知道若不是顧氏認定已經將自己捏在手心,是不會把話說到這一步的,不過玉華也不得不承認,顧氏所說的其實頗有道理,若李紀不是個胸中別有溝壑的,若李紀不是認準了崔氏有反心,以他們兩夫妻這樣的情形,這與博陵崔氏一起勾結經營,確實是條最順遂的繁榮大道。
兩人臨分手的時候,顧氏又拉了玉華語重心長的交代道:“五娘,紀哥兒脾氣執拗,於一些事情上不夠圓通,難得他如今對你百依百順的,你可要好好勸勸他,千萬不要鑽牛角尖,不要犯糊塗。”
這些話,玉華當天回來便已經與李紀仔細商研過了,而李紀目前所用的,是個“拖”字訣,他前日又與那會寧郡公於外面一起喝了一次酒,這次李紀的態度就上道了很多,一副在家裡受了老婆教唆的樣子,彷彿對參股海船的事情變的十分感興趣,又問了不少頗為內行的問題,一看便是在家鑽研過的,那會寧郡公看了倒頗為滿意。
此刻,李紀又思忖了片刻,才對玉華繼續說道:“先看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再說吧,若是真熬不過去了,到時我便想法子湊些錢先參乎進去,也好看看他們到底要弄什麼鬼?顧氏那裡嗎,你大可以把牛皮吹的更響些,就說我被你纏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