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妖法,頗為詭譎。
“主公,不知道這幾日,郡主那裡有沒有什麼新訊息傳回來嗎?”,
先說話的是楊律,他與武子習兩個均為崔澤厚精心網羅來的幕僚,若是出仕,也算有狀元之才的,如今卻都只在永嘉坊掛了個先生的名頭,不過在坊內倒是人人極為尊重的,攜了家眷就住在這“忠澤院”內,吃穿用度也只比正經主子們稍遜一籌,比起玉華她們幾個來,或許還要好些呢,除了與崔澤厚極為親近之人,外面人對這兩人均是所知不多,就連玉華的親爹崔澤觀,也只與他們見過一兩面而已。
崔澤厚搖了搖頭說道:“並無什麼特別有用的訊息,只證實了那安南王嫡次子所得的弱症確實就是癆病而已,他們派了暗衛去尋醫,被咱們的人發現了。”
待崔澤厚剛一說完,另一名幕僚武子習便搖頭晃腦的說道:“主公,那麼到現今為止,咱們所查到的,都已是證實了與那安南王所述的俱是相符的,那南疆這兩年確實是天災不斷,安南都護府的日子也確實是極不好過,他們想要合併義州與陸州兩個平原大州過去,以緩解山地農產不豐、災情頻發的癥結,倒也是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而且現今這安南王已經承諾在嫡孫出生前,都不會要求世子和郡主回安南去,這長子長孫都在咱們手裡握著,他還能留了什麼了不起的後招嗎,想來若是今後四皇子登基,他能一舉從親王變成了藩王,已經是一筆極為划算的買賣了,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他成了藩王之後再想圖謀其他的,到時咱們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的。”
武子習身量不高,卻是個急脾氣,他噼裡啪啦一通說完之後,崔澤厚卻沒馬上理他,反而是轉頭瞟了那楊律一眼,他這幕僚二人也算各有特色,武子習謀事從不按常理,為人果決有急智,但略顯浮躁,楊律卻是個喜歡說兩句留三句的脾氣,思路縝密細緻,從不輕易下結論。
見主公瞄著自己,楊律自然也不敢再藏著掖著,想了想便說道:“啟稟主公,以那安南王一貫行事的風格,並不是一個藩王便能滿足他的,他如今盤踞南疆自成一體,並不比名正言順做藩王相差多少,單單義州與陸州這兩州之地,豈能填飽他的胃口,但是,他如今竟肯將世子留在咱們手裡,小人一時也弄不清他的圖謀,不過依小人之見,與這安南王聯盟,還是需要時刻小心提防為上的。”
崔澤厚半眯著眼睛,不由想起了太子大婚之時,那安南王李列突然易裝到訪的情景,他當時開門見山的對自己說道:“安國郡公,若那四皇子有意太子之位,我安南都護府的府軍願助一臂之力。”
崔澤厚並沒有與李列打過幾次交道,李列相貌與李盛頗有幾分相似,同樣是端正俊朗,但一個斯文靜逸,一個卻是眼底唇邊的都透出堅毅狠決。
兩人沒用多長時間便探明瞭雙方的意圖,於是沒過幾日,那安南王便上了奏摺,言明交州這兩年先是遭了山洪,緊接著又是遭了蟲災,損失慘重,民不聊生,不但不能上交稅負,還要請朝廷賑災善款數千萬之多。
這安南王素來不買朝廷的帳,拖欠稅負也是常有的事,如今自己求到跟前來,朝中諸人自然不能輕易讓他如願,作為三相之首的崔澤厚,當朝便提出了要讓安南王世子留在長安城侍奉皇伯父十年的要求,一番拉鋸之後,安南王則突然提出,留下世子李守也可以,但卻一定要聖上賜婚順華郡主為世子妃,而後才有瞭如今這般的情形。
現在的狀況,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崔澤厚都是很滿意的,表面上他這個首相一心忠君愛國,不惜犧牲了自己的嫡長女換取了安南王的臣服,而於暗地裡,卻是博陵崔氏與安南王達成了協議,如今聖上給了崔氏皇后歸府省親這樣過盛的榮寵,全朝上下竟然沒人有話要說,心裡恐怕都有點覺得虧欠了崔傢什麼一樣。
想到此處,崔澤厚不由先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