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使勁點點頭,老鄭說聲謝了,匆匆與兩位隨從一起出去,門口早有輛加長林肯等候在那裡,老鄭隔著窗子對方青揮揮手,然後便鑽了進去。今晚可能是方青呆在這裡的最後一晚,頗有深意的與各位獄友一一握手。
“方青,真的決定走了?”段剛在一邊颳著鬍子。
“什麼決定?我巴不得早日離開這鬼地方,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段剛也被自己的愚蠢問題逗笑了,能主動呆這裡的也只有他自己,別人誰有那閒工夫來受罪。
“方青,老哥哥麻煩你一件事”寶叔從一側走過來,坐在方青身旁,顯得有一些遲疑,老臉微微發紅。
“寶叔,別跟我客氣有什麼事情你就說”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這裡的人都很尊敬寶叔,他人話不多,卻是一個很熱心的大好人。
“這事情我就那麼一說,方青要是有時間就過去看看,沒有也不打緊,不影響咱爺們的感情。”
“靠寶叔你就說吧憋死我了”段剛最受不了拐彎抹角,一著急把下巴刮破一大塊,連血都出來了。寶叔把手中毛巾扔過去給他止血,方青示意寶叔繼續,只要不讓他犯罪,別的都好商量。
“我老家在山溝溝裡,家裡媳婦身體不太好,有個兒子大學沒考上,有個女兒死了丈夫……”寶叔說到這裡,本來還吵鬧的牢房頓時安靜下來,有人把電視也調成了靜音。方青扶住寶叔的肩膀,用力拍兩下,兩個男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傳遞,生活中有很多的不如意,每個人都要面對。
“本來這日子還能繼續,媳婦勉強也可以做做飯,兒子出去打工賺點錢,女兒留在家裡忙活地裡的事情。可是孩子的二嬸突然病了,農村人弄點錢不容易,那住院費一天就是好幾百,家裡前幾天傳信說孩他嬸已經回去了。”
方青明白他的意思,這是窮人的無奈,明知道這病必須治,可也只能回去等死,誰讓咱沒錢呢家庭條件好點的,倒是能把病治了,可付出的是多年的辛苦所得,本來挺殷實的家底,瞬間就被掏空了,變得一貧如洗。
“方青,叔不求你別的,你去給我帶句話,就說我這邊很好,再有幾天就可以出去了。這是兩百塊錢,你幫叔買點肉,有什麼事情明年再說。”
寶叔邊說邊扒拉開他的錢袋,一大把零錢交到方青手裡,裡面已經所剩無幾。方青這淚水就有點向外湧,他算不上好人,這不假,但同情心還是有的。
“**寶叔你非讓我哭啊”段剛的大鬍子已經剃的差不多了,下巴卻傷了一大塊,毛巾一扔去洗把臉,他最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哭,一個男人應該堅強。
“寶叔,錢你留著,家裡人這事交給我”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別提有多麼舒服,方青頭也不回的向前走,這是坐過牢的人必然遵守的規矩,意為“不走回頭路”。
推開那笨重的鐵門,在腳步邁過的瞬間,猶如一塊石頭落地,心情是無比的輕鬆。方青徑直向前走去,看門的警察惱火的罵了幾句,諸如“擠了尾巴”之類的,然後親自把鐵門栓好,等待下一個倒黴鬼進來,或者又一個幸運兒出去。
毛可可倚在一輛紅色跑車前,穿著皮裙,胸前還愣是整個分叉,一副太陽鏡頂在額頭,身子朝跑車上那麼一斜,玲瓏的曲線達到誘惑的頂點,真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如果她是售車女郎,那一輛拖拉機賣出法拉利的價格,一點都不稀奇。
方青正要撲過去啃幾下,為你吃了這麼大的苦,也該揩點油當作福利。又一輛白色寶馬車停在面前,坐在駕駛座上的是房紫蘭,李蔣石和蘇青青打鬧著從車裡爬出來。
“姐我自由了”方青把包袱一扔,伸直雙臂大喊一聲,讓鬱悶一掃而光。毛可可已經跑了過來,拉開車門先和房紫蘭打個招呼,摟著小腰那親切勁,讓方青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