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消瘦了一些,頭上的那枚蝴蝶髮卡很顯眼。方青隔著鐵欄坐下,故作輕鬆的笑笑,伸出一半的手卻停在半空中,他不知道此刻還能不能再握杏兒的小手。杏兒勉強擠出幾分笑容,主動把手伸過護欄,緊緊抓住方青遲疑的雙手。
“杏兒,謝謝你”方青不知是感謝杏兒什麼,是曾經帶來的那份純真,還是今天來看自己。杏兒鼻頭一抽嘴角上揚,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出現了,頭頂的蝴蝶髮卡顯得更加奪目。方青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這與楚緣也太像了。
那自己對杏兒的感情呢,到底是一種愛還是一種憐惜,是對楚緣感覺的延續還是對純真的一份尊重。握緊的雙手傳遞著彼此的體溫,含情的雙眸訴說曾經的過去,方青搞不清楚彼此的距離,那種感覺是模模糊糊、若即若離的。
“杏兒,祝你快樂”方青說完這句話就暗罵自己豬頭,這會正應該是低聲訴說離別之情,共同憧憬美好未來的時候,自己卻不合時宜的轉換話題。杏兒的臉上有一些失落,兩人似乎永遠找不回曾經有過的感覺。
“方青,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好好照顧自己。”杏兒的話裡滿是溫柔,方青的感覺如沐春風般,對於這樣的女孩,有的只是一種欣賞與讚美,絲毫聯絡不到動物的本能上。方青決定把話說得輕鬆些,這樣的柔情他是喜歡,但多少是有些傷感了。
“杏兒,你真漂亮”杏兒還是害羞的低頭笑笑,說哪有,小手也從方青手中抽出。
“和男朋友談的怎麼樣了?”杏兒明顯的一愣,還是點點頭。方青多麼希望杏兒否認他的說法,可杏兒點頭了,雖然事先早已知道,內心還是不免有一些空落落的。多麼好的女孩,就這麼錯過了,也許這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又說了一會,方青總是不能集中注意力,杏兒的話如同一朵朵浮雲在空中飄蕩,方青想抓卻觸碰不到。杏兒並沒有怪他,是牢房的生活讓他目光呆滯,說起話來也是顛三倒四,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詼諧幽默。
方青甚至不知道杏兒是什麼時候走的,一個人抱著頭沉思了良久,才被看守叫醒。回到幹活的地方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倚在牆壁上走神,杏兒真的不再屬於自己,也許她就不曾屬於過,但那會是一段美好的回憶。看守也不去理會他,外邊已經打過招呼要照顧一下,再說這小子幹活還不如不幹,閒著正好。
“方青”還是那個走路有點顛的看守,這廝來回一趟挺費事,不過好像也沒辦法,這裡面他地位最低,不得不被人呼來喝去。於是他便把憤怒發洩在囚犯身上,經常用吼叫和怒罵表示自己的不滿。
“誰也不見”方青冷冷回了一句,杏兒已經來過,除了前面這幾人他誰也不想見。看守氣得鼻子有點歪,但是拿這個好吃懶做的傢伙沒辦法,悻悻的向回走,看起來腿瘸的更加厲害,想來是因為被方青氣得。
過了好一會,這看守又顛簸了回來,怒不可遏的說道:“方青,滾出來”
方青低著頭,眼瞼上翻看了他一眼,依舊巋然不動。
“那人姓鄭”看守再次玩起個性,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向回顛,不再理會方青。大約四分之一秒之後,方青猛然抬起頭來,後腦勺撞擊白牆壁後發出砰的一聲。
老鄭?豈不就是那晚上的醉漢,這麼快就出院了?方青蹭的跳起身來,用不了幾步就趕上了瘸看守,甚至給他說起了葷笑話,這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沒準自己能出去了。方青笑嘻嘻進了會客室,噌噌幾步坐上了板凳。老鄭看起來氣色不錯,看見方青過來忙伸手打了個招呼。
“對不起了,兄弟,讓你受苦了?”老鄭的話一出口,方青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老鄭終於良心發現,不再告自己了。
“老兄想起那晚上的事情了?”
“沒有”利索的回答讓方青一驚,這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