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再問不再想。
“二師兄,我聽見你在馬車裡說:東西已經帶到,你跟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許唸的目光太過真摯,隱之心裡有些慌亂,但他忍住偏頭躲開的衝動,直直迎上許唸的眼神:“你想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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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許唸的心裡頓時好受許多。隱之告訴她,他曾跟鹽幫的朱青意外結識,之後隨他去見了他的朋友,兩人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彼此趣味相投卻不完全信任,其中的利益牽扯連隱之也無法窺探。兩人平日有重要交易或書信來往時,需要一個信得過的第三方進行公正,而隱之就是他們選中的那個正直勇敢的少年。
隱之說完,還拍拍許唸的肩,活似在安慰許念“你見識少我不怪你”。許念被鄙視了仍舊樂得沒心沒肺,二師兄沒有隱瞞她,她心中一直盤桓的疑惑也順理成章的解決了,二師兄平平安安清清白白。
一切都好,除了林決。
隱之擔憂地望著許念,心想:這孩子莫不是傻了,怎麼光顧著傻笑都不頂嘴了呢?
隱之去見了朱青,他沒帶許念,不過他告訴了許念,許念知道,自己做得這些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小事,朱大爺要是真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何必為了一個蘇廂得罪一個朋友?許念相信他是拎得清的,不然他也不會坐到如今的位置了。
果然,當天杭州城便清淨了,雖然許多百姓並沒有察覺到,但許念和隱之已經能認出,城裡少了許多遊手好閒的混混和行色匆匆來歷不明的路人。
“咱們也該回去了。”隱之望著磨磨蹭蹭的許念,忍不住催促,“絕刀門挖出了寶藏,江湖上各門各派聞風而動,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蜀中的鐵礦和並且遂讓匆匆運走,絕刀門的損失卻絕不小,官府雷厲風行,已經查抄了絕刀門的所有賭場,斷了他們的財路。現在絕刀門元氣大傷,自顧不暇,沒時間管咱們這些小蝦米,師父吩咐我帶你回靈臺山。”
許念頗為敷衍地“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問道:“……右莊主是誰?”
隱之怒道:“右莊主!你說是誰!”
許念趕緊回神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就是那個打鐵的王八……”
隱之一巴掌糊到她腦袋上:“從哪兒學的渾話!”
許念默不作聲地揉著腦袋,一說起傳聞中的右莊主,她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決在黑暗中就著那一方殘光畫的那隻王八,堂堂右莊主在她的腦子裡便跟“王八”二字緊緊聯絡在了一起。
“那個面具三爺呢?他走了麼?”許念問道。她最擔心的是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具人,這人神秘而又詭異的威勢和與其全然相反的一吹就倒的身體,都讓她止不住地心驚膽戰。
隱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許念沉浸在對三爺的回憶中,全然沒有注意到隱之的異樣。片刻之後,隱之跟平常一樣扯著嘴角道:“走了,放心吧。”
許念頓時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人太可怕了。”隱之不置可否地笑笑,催促道:“快走吧!”
許念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上馬前回頭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她的腰間還彆著一枚小小的訊號彈,她一度覺得訊號彈這種東西蠢得可以,但凡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淪落到大庭廣眾之下向王府求助的地步,江湖人不跟官府“勾結”,這簡直太有損她的面子了。
訊號彈被她裝在一個小竹筒裡,縫隙裡還捲了厚厚的一沓信紙,塞得滿滿的,此時此刻許念竟然奇異地覺得這枚訊號彈蠢得有些可愛。
此去千里,許念終於也有了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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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臺山還是老樣子,昨夜落了一場雪,早上剛停,許念一進門就聽見惠之和王平安掐架的聲音,緊接著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