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還是六年前,所有的藥方都要重新實驗,重新配製。不過奇怪的是,叛軍的營地一直沒傳來什麼訊息,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沒人得疫病,還是把疫情掩藏得太好。
林雨告訴林決他親眼見到隱之死了:“王爺你以後就沒有後患了。”
“只能說,他為人太深,而我們把他看得太淺,”林決嘆道,“恐怕最傷心的就是鄺老先生和念之了。”
“劉炅肯定也傷心欲絕,說不定就此一命嗚呼,倒還省事兒了。”林雨說道。
林決搖搖頭:“只怕未必啊……季大人送來的信,你看過了?”
“是,不過我還真……”林雨話說到一半,忽的門外有人求見,來人臉上罩著棉布口罩,拎著一個不大的箱子,撲鼻而來一股雄黃味兒。
“稟王爺,有人送來這個盒子,寫明王爺親啟。”說罷開啟盒子,遞給林雨。
“說王爺親啟,你就直接拿給王爺了?”林雨氣道。
“不敢,”來人慌忙道,“進入營中的一切物件都經過防疫流程,裡面的信已經燒了,不過下官派人謄寫過了。”說著又掏出一張紙,遞給林雨。
“這還差不多,王爺請過目。”
林決低著頭看了半晌,遲遲沒有說話,林雨衝來人使了個眼色,將蠟燭向前移了移,輕聲道:“王爺?”
“嗯?”林決恍然回過神,“哦,林雨,你仔細看看這東西。”
“這是……那個什麼……令符?”林雨失聲驚呼,“這令符開啟了?”
“不,勉強湊在一起了,可是真正的令符決不僅是現在的樣子。“說著林決晃了晃那個鐵盒,裡面叮噹響了一陣,毫無任何變化。
“隱之的意思我明白,拿去給季大人吧,他知道怎麼辦。”林決將盒子扣上,丟下一句話便走了。
“王爺,這是隱之送來的?哎,王爺,那他……他到底死沒死啊?我不可能看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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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之師……他為什麼要把令符給我?”許念捧著那個五斤五兩的鐵疙瘩,一頭霧水地望著蘇廂。
“念之姐,咱們剛知道了破解的方法,季大人就送來了這個,難道那個隱之在這兒有眼線?”
許念愣了片刻,笑道:“季大人就季大人吧……說起來,你覺得季大人怎麼樣?”
“我看出他對我有善意,可歸根結底是為了我親爹,除此之外,就是四個字:目中無人。”蘇廂一字一頓地答道。
“你知道我這是利用你,還願意留下來?”
“念之姐,你知道我不是為了你,”蘇廂笑道,“說實話,我也沒想過什麼天下蒼生,我沒那麼偉大,我只是想,我不可能永遠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你也是,睿王爺也是,季大人也是。季大人願意帶著我這個累贅,我便隨他走。”天南海北地闖一闖,終有一日,我會無所畏懼。
“蘇廂,”許念拍了拍他的頭,聲音有些哽咽,“長大了啊。”
“念之姐,”蘇廂說道,“現在萬事俱備,只要將令符解開,便能平息戰事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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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寧十六年五月二十,前朝三皇子劉炅在成都登基為帝,國號“後梁”。不出七月,劉炅暴病而亡,死前傳位於兒子劉鐸,沒過五日,後梁新帝劉鐸亦病亡,自此後梁劉家血脈已然斷絕,剩下群龍無首的賊寇,很快便。這個不到兩個月便滅亡的後梁王朝,成了一個苟延殘喘的笑話,甚至在史書上,只留下了“全數盡滅”幾個字的結局。
關於劉炅父子倆得死,傳言千奇百怪,有的說是遭了天怒,被雷劈死,有的說是近侍反水,中毒而亡,還有的說是用了大理的巫術,扎小人扎死的。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只知道自從劉炅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