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週,也取出一本書籍,在書桌上尋找線索。
雖然書樓有點名頭,但來的人極少也是有道理的——書上的記載已經不能用瑣碎來形容了,完全是滿篇廢話,什麼‘某年某月,某人在某地疑似看到一隻老鹿、某某神獸能口吐人言、食之能增壽五百’云云,都是些沒頭沒尾的無稽之談。
唯一讓左凌泉眼前一亮的地方,是某些書冊上,能看到前任書友留下的批註。
比如一條關於【東皇山風雲變色,周邊千里可見異象,似有仙人現世】的傳說,旁邊有人批註【不用去了,是南邊的伏龍尊主渡劫,我親眼所見】,後面還有一人來了句【嘶,敢問仙長道號?】,可惜沒人回覆。
修行中人大多低調,在書籍上亂留字跡也很不禮貌,這類批註終究是少數,剩下的記載都十分枯燥無味。
左凌泉和謝秋桃翻了半天,找到唯一關於烏龜的記載,就是玉瑤洲北方之主,被北方人稱之為‘奎亀’,上古年間曾賜下福源庇佑百姓,所以北方王朝都把龜當做瑞獸,各種建築上都能找到蛛絲馬跡,連書樓樑柱上都能看到此類浮雕。
但龍龜按傳承來說是龍子,先是龍再是龜,和玄武血脈淵源不大,所以這個訊息目前來講沒用。
埋頭看書卻一無所獲,隨著時間流逝,兩人都覺得有點腦殼痛;在旁邊警戒的糰子,無事可做之下,更是直接開始犯困,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望著兩人,想睡不敢睡。
就這麼找了不知多久,尚未發現可用的線索,左凌泉腰間的天遁牌倒是亮了,傳來了靜煣的聲音:
“小左,有個官差進來了。”
“嗯?”
……
————
橫風夾著雪沫,如剔骨彎刀般,颳得人臉上皮肉生疼。
身著捕快袍子,裡面裹著冬衣的燕歌,站在火爐旁,從衣襟裡摸索律例館剛批下來的條子,但手指凍得發木,不大靈活,掏出來後,半天沒能展開。
看門的幾個守衛,都是衙門裡退下來的傷殘老人,為首的見此搖頭道:
“行啦,這地方十年半載都看不到個鬼影,哪需要條子。先在這歇會兒,喝兩盅暖身子,等熱乎了再進去找,不然紙都翻不開,還翻什麼書。”
燕歌面相不到二十歲,很謙遜,行了個禮後,才在火爐旁邊蹲下,手湊到溫酒的鐵盆旁邊烤火:
“辦事兒得按條令來,這地方傳言常有神仙登門,沒朝廷批的條子,貿然進去惹出事兒,豈不連累了幾位老哥。”
,!
領頭的守衛搖了搖頭,把條子接過來打量:
“外面傳的神罷了,我在這兒看了十來年門,也沒瞧見過一回真神仙,都是些裝模作樣的江湖騙子;上次我還瞧見一個老頭子過來,有門不走非得學高人翻牆,結果翻到一半卡主了,我們幾個幫忙推了一把才過去,差點把人笑死……”
“是嗎?”
“那可不……呦,陽山來的,和我一個夥計倒是老鄉,聽說陽山那邊出事兒了,鬧得挺兇,咋回事兒?”
“唉,就是查不明白,才到京城來。最近這些年,經常有人無故發瘋,還都是武瘋子,六親不認見人就打……”
“是不是酒喝多了?酒這玩意傷神又傷身,以前喝出毛病的數都數過來……”
“喝酒出毛病每年最多一兩個,陽山那邊不一樣,光是今年,幾個縣城加起來,就有不下百餘號人得了瘋病;這一旦發瘋,哪怕是女人小孩,都變得力大無窮,麻繩都綁不住,感覺和中邪了一樣……”
守衛皺了皺眉:“沒請神仙作法試試?”
“請了,這次到京城來,就是給朝廷通報一聲,看能不能請個資歷老的神仙過去看看。我聽人說這裡記得有除鬼驅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