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人都是痴人,墨蛟明白,這一輩子真正改變自己生命的,不是戰爭,也不是權勢,而是那個女人,他命運的節點若要追尋,一定要追溯到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起……
………
完
軍師大帳 明珠陷阱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風佑一步步逼迫過來,藍眸沉鬱如冰,連城膽怯地後退了幾步,正好撞上了身後的葉姜。
“你什麼時候答應他的?在桃花塢?還是在那天池畔和他共舞的時候?”風佑長臂一伸一把拎起連城的前襟,用力搖晃著她的身子。
“說啊!什麼時候?是在你我纏綿過以後?還是在……”
“夠了!”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劃破了這壓抑的寂靜和沉悶。整個世界好象被連城的這個耳光嚇著了,變成了無人的沙漠,連城的眼睛裡久久悵惘凝視著風佑微側的臉,以及自己還沒放下的手。
“你有什麼權利說我?風佑,你是誰?你是帶兵侵佔我東隱的羅剎鬼王,而我是誰?我是東隱的王女,東隱的百姓愛戴我,而我必須守護著他們,不惜——任何代價!”連城的話帶著濃濃的鼻音,所有的疼痛感覺全部集中在了這隻手上,原來打自己愛的人,是如此暢快又如此的痛。
風佑被完全打蒙了,他也看著連城的手,那種表情是痛苦和矛盾,葉姜看到他的手臂和全身肌肉都在僵硬,連城的話比這一巴掌更加刺痛風佑的心,他們原本就是對立世界的人,哪怕再強求也擺脫不了命運賦予他們的隔閡,也許讓他們相遇、相愛,本身就是上天的殘忍。
“好!”
長久的沉默過後,風佑竟仰頭長笑,連城被他笑得不知所措,唯有葉姜深深感到不安。
“既然如此……來人啊!”
帳外進來兩個士兵,連城鎖緊了風佑的雙目,想看明白他的心思。
“帶公主下去休息,給我好生伺候,切不要少了一根根毛髮,否則……”
“屬下遵命!”
連城左右受了士兵的脅迫只得跟著往前走,剛要出帳,忽聽身後風佑又說:“慢著!”
連城脊背僵硬起來,身後是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最終停在背部很近的地方,近的可以感受到他身體散發的熱力。
右胯的裙襬一動,連城下意識的低頭,發現那從不離身的香囊已然握在風佑手心,心口一沉,突然明白了風佑的意思,連城突然間變得歇斯底里起來:“你想幹什麼?”
“我嗎?連城,我風佑的東西是決不容許他人染指的,這世上,誰都一樣!”
說著將掌心一翻,那香囊口瞬間滾出一顆碩大圓潤的珠子,連城的目光順著珠子下滑,最終落在風佑的另一隻掌心上。
風佑將攤開的掌心緩緩移到葉姜面前,眼睛還死死盯著連城,笑容詭譎而殘忍。
“葉姜,讓人化妝成東隱士兵的模樣將這個送給墨蛟,就說是公主的意思,要墨騎改道‘鹿關’,埋伏備戰!”
“鹿關”也是北里和東隱的通道,和不周山口的廣闊不同,“鹿關”成“U”型,狹窄而陡峭,因山巔野鹿而得名。自古就有兵道不周山,商道窄鹿關的說法,狹長的鹿關彷彿在萬丈高山中劈開而成,間距只容單匹騾馬經過,若是中途有人想返回,甚至連轉身的餘地也沒有,所以有些大型的商隊情願畫上大筆的銀兩來賄賂士兵,也不願行走鹿關。
“你……你敢……”
連城面色慘白,身體抖落地如同風中的殘葉。
“我當然敢,我還要讓你親眼看到!”
風佑湊近連城的耳邊,輕輕吹著氣,調情般的舔弄著連城的耳垂,最後帶著深寒地笑意說道:“讓‘你的’墨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