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去注意高老師短暫的“沉默”。

高老師繼續說道：“好了，距離下課還有一點時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我會酌情回答。”

如果說第一堂課結束後，大家都覺得身心疲憊，那麼這一堂課結束，大家對身體上的疲憊感已經適應了，但是內心的沉重，卻比上一次更深刻。

沒有人想要說話。

直到快要打響下課鈴聲，鍾康才慢悠悠地問道：“我想知道，這門課，是不是隻有我們學校才有？”

“並非如此。”高老師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很多大學都開設了這門課，當然，每個學校負責的老師都是不同的，我只負責你們X大的教學。”

“既然你今天問到這個問題了，我就正好跟你們說一下。因為現在你們剩下的幾個人，每一個都已經擁有了最基本的‘自保’能力，所以從下堂課開始，我們可能會進入‘大課模式’。所謂大課，就是跟其他學校的同學進行同一堂課。具體的情況，下節課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孫誠然在心中醞釀了好一會，才問道：“老師，我想知道，您是現實世界中真切存在的‘人’嗎？”

短短的一秒鐘，孫誠然卻感覺已經過去了千百萬年，之後，高老師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可惜沒等到他回答，悅耳的下課鈴聲又打響了。

“好了，這堂課就上到這裡，我可不是喜歡拖堂的老師。我們下節課再見。”

高老師一離開教室，那種從空靈的深山中突然回到喧囂的城市的感覺再次襲來，所有人心裡都升起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飯也能多吃兩口了。

韋漢飛轉頭怒視著胡敏：“現在你能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你為什麼要殺了丁俊？你也想像傅浩然一樣背叛我們？”

傅浩然的事，在眾人心裡都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疤痕，如果胡敏也和他一樣，大家在生死之間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點信任，就會被徹底的擊潰。

胡敏的表情，就像是抽事後煙的男人：“我中了一個詛咒，必須要親手殺死一個現實世界中的‘人’，才可以真正覺醒我自己的能力。本來按照柴藝琪的說法，我應該幫她殺掉陶思靜，不過我當時愚蠢的良心發作，一直下不去手。直到我的詛咒爆發，我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殺念，正好那時候丁俊在我旁邊……”

“所以我殺了他。你們怎麼看我都無所謂，如果你們不認同我，下一堂課你們直接開場對我動手都可以，我沒有話說，這是我犯下的錯。不過我會還手，我不會就這樣輕易的去死，我會透過期末考試，我會彌補我犯下的罪孽！”

說出這番話後，胡敏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十足的女王範。程宇不禁回想起當初在兔島守夜的那晚，那個表面堅強內心脆弱的女孩子，對他說“我感覺我快撐不下去了”。現在的她，內心也已經跟著外表成長了起來，不再只是一名錶面上的“女漢子”。

“我相信你。”陶思靜的聲音最先響起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只要我們心中還存有希望，我們就一定可以做到！”

“謝謝。”胡敏的語氣依然平淡，但這平淡中，卻飽含著感激。

“好了。”孫誠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拍了拍巴掌，“時間已經不早了，今天就先這樣吧，大家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鍾康點起一支“存檔歸零”的煙，吞吐了兩口，第一個從前門離開。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告辭，只想先回去睡一覺。正好明天是週六，可以睡到天昏地暗。

最後，現場又只剩下孫誠然、程宇、金偉三人。

金偉一臉愧色地站在兩人身前，兩隻手的指頭攪在一起，頭埋得低低的，用他特有的蚊子嗓音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