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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震動著,有著將要倒塌的跡象,魚悅他們停下腳步,前不得,後不得,那邊扛不住了,每個人都知道。
天州笑了一下,他從口袋拿出一個本子塞到弟弟的口袋裡:“有個人,我答應他要回去,他也答應我要等我,假如可以的話,請幫我找個人照顧他,或者幫他忘記我。”
魚悅看著他的哥哥,人魚的歌聲越來越悲哀……
“吱吱,請不要難過,你知道我這樣死去,最好了,我是個有野心的人,就在來的路上,我還有巨大的野心,時間……會膨脹我的野心,你知道……所以,我親愛的弟弟,請……允許我死去。”
魚悅看著自己的哥哥,他突然想起那些抽屜裡的畫片,那個時候他好像沒對哥哥說謝謝……
天州跑了回去,震動小了一些些。
此刻……每個人都開始麻木,生或者死,只是情緒的一種,有些事情發生了,哭泣,或者快樂,其實簡單的表情和淚水有時候只是最最簡單的表達方式。
月光唱著他的歌,他奇怪的撫摸下自己的面板,一些液體緩緩的流了出來,這些液體不是淚水,月光驚訝的看著魚悅。
魚悅知道,月光出汗了,人魚在出汗,這令他們都很驚訝,遠處的怪物再次出現浮躁現象,月光丟棄掉了他那個不離身的魚皮口袋,他伸出手拿出那架髮絲的琴,他的水琴太大,所以一直放在海底。
即使他是再厲害的人魚,他也無法魅惑成千上萬的天敵,這個世界沒有最大的力量。
人魚的琴聲帶著歌聲,效果果然好了許多,但是,這把髮絲琴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古怪,遠處那間大殿的纏綿突然無聲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那邊的震動非常厲害,月光突然哭了……人魚總是比人類更加能感覺到生物的消失。
月光覺得很奇怪,真的,他為什麼要在這裡流淚,為什麼要哭泣……
帝堂秋慢慢放開葉楊的手,他把他的手放進地錦的手裡:“如果可以反悔的話,請……不要再給他吃解藥了好嗎?”他哀求地錦。
“怕是晚了。”葉楊看著他說,就像……許多年前在小店市早上他們一起醒來一般,他們互相看著,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們知道,他們相愛了。
“那就幫我照顧好好。”帝堂秋衝他笑笑。
“為什麼,每次我都是那個吃虧的?”葉楊質問他。
帝堂秋抱住他,狠狠的親吻他的嘴唇,他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因為……你愛我,比我愛你多……告訴好好,爸爸很高興,可以叫他能光明正大的站立在陽光下,爸爸無法給予他父愛,只能給他陽光……爸爸很愛他,比媽媽……都愛……”
然後,他推開葉楊,向著大殿跑去……
歌聲,演奏聲,一直一直響著,琴聞人對他的弟弟說:“弟弟,我好像聽到媽媽在叫我們。”
“是……她一定很生氣吧,我們總是在惹她傷心,哥,我們回家吧……”
那個頭顱一直拿不到那塊石頭,於是很生氣,它想報復一下誰,但是他很快發現,那群人已經走到那個生門的門口。
帝堂秋笑著看著這個怪物,他現在站的位置正是琴早剛才站立的位置,而琴早已經笑著去了……
人的情緒真是奇妙的東西,那個頭顱突然猶如盪鞦韆一般的轉動著:“不完全者,不確定的失敗……小伎倆……卑微者……愚蠢……”
它大叫著,那些機械慢慢的閃爍起危險的標誌,屋子裡的空氣越來越熱,活下來的人互相看了一下,他們突然丟開手裡的醫器,一起衝著那個頭顱比出了他們的中指說……“%……¥%*&……”
然後,海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那個頭顱自爆了,這個城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