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即使沒人給他任何一片遮羞布,反正……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對啊,都是男人,看到就看到了吧……賀富胡思亂想著,眼睛看著地毯上的那些毛,那些纖維,腦袋裡亂成一團。
琴汐冠勉強吃了一些東西,他的胃口實在不好,這令他的親隨們很是擔心。輕輕用眼角掃了一下那些親隨們努力遮掩的擔心表情,琴汐冠想,這些人對自己還是可以的,好吧,他不殺他們,他只割了他們的舌頭好了……可是他們要是寫出去呢?
“您的電話。”親隨捧著一個金絲絨托盤走到琴汐冠面前。
電話是金色的,琴汐冠抬頭看下這些親隨,他們羞愧的低下頭,對啊,比起對自己的忠誠,他們還是對島主的忠心要多一些,好吧,還是殺了他們的保險。
“父親。”琴汐冠拿起電話,聲音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高低起伏。
“□……的滋味如何?”父親在那邊帶著一絲絲好奇的語調問他。
琴汐冠對父親的問題,從來都是仔細斟酌,即使是這檔子的事情,也是實話實說,完全不覺得羞愧:“……疼。”
“哦!這樣啊。”父親在那邊好像……怎麼味道怪怪的。
“你……是不是準備,以滅口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呢?”父親好像很瞭解自己的孩子呢。
琴汐冠看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賀富,他點點頭:“是的。”
“啊……這樣啊,這樣啊。”那邊感嘆了兩句。
琴汐冠沒再說話,他在等著父親掛電話,或者安排給他新任務。
“汐冠。”
“恩?”
“很寂寞吧,這麼多年,一直是自己,你一直想要個弟弟,所以才對隨知之放不下的對嗎?”
“是,但是不寂寞,有……父親。”
“不要殺那個人好嗎?”
“那個?”
“就是和你……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琴汐冠沒說話,他不想騙父親,他就是想殺了他。他拿著電話沉默不語的看著面前這堆肉,他不明白,就是這麼一個無關輕重的人,父親為什麼要留下他?好吧,他昨天的確是一時衝動,是,每個人都有腦袋發悶的時刻。
電話那邊,見琴汐冠沉默不語,低低的笑了起來:“啊,終於看到了呢,兒子的反抗期。”
“為什麼?”琴汐冠突然問。
“也沒有為什麼,無聊。”
琴汐冠這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電話那邊大概覺得自己沒解釋清楚,他又說:
“一個月,你再考慮殺或者不殺,如果一個月後,你確定要殺他的話,我不再攔你,如果……你不想殺他,就帶他回來吧。”
琴汐冠遲疑了一下,看下面前這個不停悄悄伸出手放鬆自己腳丫子的混蛋玩意,他點點頭:“這算是父親的命令的話,那麼……是的,聽從您的吩咐。”
電話那邊,微微嘆息了下:“算是吧,命令。”
“是,父親。”琴汐冠說完,先一步掛了電話,他看下左右吩咐:“去,幫他找件衣服,給他清洗一下,帶過來。”
就這樣可憐的南道賀富被帶了出去,大約半小時後,他被洗的噴香的帶回來,其實昨天晚上他已經被沖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是那個時候他醉著,什麼也不知道。
“坐。”琴汐冠把腳從面前的腳踏上放下來。
賀富小心的坐在腳踏上,雙手放於膝蓋,低頭看地,目不斜視,等待訓斥。
“餓嗎?”既然不能殺,暫且養著吧。
“不……不……不……不……不……”賀富先生不停的發著這些難聽的音節。
“你的名字?”琴汐冠知道他叫什麼,就是想再問問,反正……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