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二丫讓進屋去。二丫在房中轉了一圈,道:“才幾日不來,嬸子倒越發過的滋潤了。”
“滋潤?洗衣做飯都無人幫一把,怎會滋潤?”周嬸子說著話,將攢下的兩銅盆衣服端出來,“正好你來了,就幫我洗洗罷。”
二丫不去接銅盆,湊到周嬸子跟前道:“我們姑爺來家,這多好的機會,你不去求這位財神爺與你一點,反倒有心思指使我洗衣服,真是?我們姑爺漏一點出來,還不夠你買兩個人掃灑?”
周嬸子聞言雙眼冒光,她有蘭家現成的丫頭便喚,當然無心再另買人來吃白飯,但如果能求十兩八兩銀子使,那簡直是天上掉掐餅的好事。可一想到梔子不讓她進門,雙眼才冒出的光立時就滅了,快快的道:“還是算了吧,有那丫頭在旁邊守著,哪裡容得我近舉人老爺的身?”
二丫道:“少奶奶今時不同往日,哪會將那點子銀子放在眼中?”頓了頓,又道,“當然了,如果嬸子肯分我一半,我自有辦法將少奶奶引開。”
聽二丫要分一半銀子,周嬸子雖還未將銀子哄到手,但己經心疼上了,道:“你個死丫頭,心北背厚,開口就要分一半去。你在江家做活,打賞還能少?還要來分我的銀子。”
二丫極了臉,道:“那便算了,只當我沒說過。”說著話,作勢就要走。周嬸子心想沒有二丫幫忙,還真不好近江白圭的身,忙拉住她,道:“依你言就是了。”
周嬸子立馬鎖了門,與二丫往蘭家去。出得院門,二丫正巧碰見梔子與江白圭往魚塘去,就囑咐周嬸子見機行事,自去與梔子回話。
二丫走到梔子身邊,眨了一下眼,才道:“少奶奶,夫人有事喚你回去。”
梔子早瞧見了隱在樹叢中的周嬸子,曉得事情己成,便順著二丫的話,裝出為難的樣子與江白圭道:“孃親那邊有事,去不成魚塘我們得回去。”
江白圭好不容躲出來,自然不肯再回去吃糕餅,道:“你快去,我立在這等你。”
梔子要的就是這樣,囑咐兩句,拉了二丫就走。
周嬸子瞧二丫真的將梔子哄走了,抓了一把土往臉上一抹然後一散發髻,把自只弄得形容猙獰,這才從樹從中出來,迎到江白圭跟前跪下,先不說話,掩了衣袖一個勁的哭起來。
沒來由就有人跪倒在自己跟前哭,江白圭哪裡見過這個,唬的退後了兩步,定了定神,喚端硯去扶周嬸子。周嬸子哪裡肯起來,趁勢抱著江白圭的腿不肯撒手,口中嚷著讓江白圭救她。
江白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道:“你倒說說,我如何能救你。”
周嬸子一聽有戲,絮絮叨叨的說了自己如何對梔子一家好,又如何悽慘、連飯都吃不上之類的話,未了,道:“若是舉人老爺能賞幾兩銀子,放老身一命,老身定然在家中替舉人老爺燃長明燈。”
這些話都是周嬸子與吳氏說慣了的,順口就能說上十句八句,偏江白圭沒遇見過這樣的人,以為周嬸子真的好幾日沒錢吃飯,就將袖中老夫人給的十兩銀子悉數與了周嬸子。
端硯卻是曉得家中境況的,知這十兩銀子來的不易,就要勸江白圭少給一點,可週嬸子見到銀子,手腳利索,還未等他開口己經裝入袖中。
周嬸子又說了些感恩戴德的話,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梔子與二丫其實並未真走,而是躲在暗處看戲,她原打算讓周嬸子哄掉江白圭身上的銀子,好有藉口去說服江夫人教授江白圭世情冷暖,若是江夫人心疼銀子主動說出家中境況那是更好。可真見江白圭與了周嬸子銀子,卻又難受,她寧願他冷漠一點,也不願他這般。
待周嬸子走了,梔子方才與二丫走出來。江白圭見梔子過來道:“方才有個自稱你家親戚的,來問我要銀子買米。”
為將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