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學,就寫了兩封推薦信與他,一封與昔日同年禮部給事中賀嶺大人,一封與他昔日思師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徐銘大人。到得京城,尋到下處,江白圭便去拜訪兩位大人,賀嶺倒還罷了,不鹹不淡的與他說了幾句關於天氣之類的話就端茶送客。
而徐銘那日得閒在書房作畫,便讓下人將江白圭引到書房去。江白圭見徐銘作畫,就在旁湊趣談起作畫之事,要說徐銘醫生有何憾事,這畫技平常便是一件,平常倒還罷了,他偏又喜歡作畫。聽江白圭說得頭頭是道,就讓他作了一副,待作出來一看,就知江白圭很有些底子,當下很是誇讚了江白圭一番。過幾日,又讓人請江白圭去府中作畫。
一來二去,徐銘就隱隱透出要將自己女兒許給江白圭的意思。
江白圭自然不應,只說家中已娶妻。
徐銘當時未有任何不說,但江白圭再去拜訪,門子卻只說不在。
端觀與夏歡說的模糊,但梔子隱隱猜測,江白圭得罪了徐銘,這次選官,只怕徐銘動了手腳,江白圭才只得了一個候補縣令。
想明白,梔子微微動容,在錦繡前程與她之間,江白圭是選了她的。
第九十一章 當一回孔雀
知道究竟,梔子定下心,讓端觀與夏歡將江白圭的行李搬到淨心居來。江白圭出門時只帶了兩隻柳木箱子,歸家時卻有十四隻箱子。梔子料想裡面絕不會是衣物,就沒有立時使人抬回房中整理,而是全數搬到書房旁邊一間空置的屋子裡存著,想等問明白江白圭再做打算。
正忙亂著,秋樂來報,說吳江來了。
梔子奇道:“他來做什麼?”男女有別,自己不方便去陪客,就吩咐秋樂,“你將人領到廳中吃茶,就說我這邊要歸置箱籠,一時不得空。”
秋樂領命自去,不一會子就又迴轉,道:“吳二少爺說讓少奶奶不用管他,他之事不喜在外面吃酒,想借靜心居避一避。”
梔子納悶,吳家如今還借住在江家書館,出門繞過半條街就到家,她不回家去,躲在靜心居來算哪門子的事?但過門是客,她又讓秋樂撿了一盤糕點一盤果子到廳中去。
丁縣令只略坐了一陣,就告辭去了,老太爺心疼孫子舟車勞頓,旁的客人就沒讓他作陪。江白圭惦念靜心居的嬌妻幼女,聽老太爺如此吩咐,如蒙大赦一般,腳不沾地的奔回靜心居。
進門,看見梔子就著茶水吃糕點,便道:“若是餓了,就讓廚房送飯食過來,何苦要吃糕點?”
梔子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滓,嗔道:“家中擺著四五桌的流水席,廚下卻只有尹強家的一人,哪能騰出手來做我的飯食?我娘都去廚房幫忙了,我可張不開這個口。”
江白圭從不管家事之人,梔子兩句話就說得他沒詞,只道:“家中改添些人了。”
添人也須得銀錢開銷,哪能憑嘴說?這話到了梔子嘴邊,但一想見面就說錢,到底不親熱,生生的就嚥了回去,轉了話頭:“你帶回的那些箱籠,我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何物,就都存在書房旁的房中,你自己去看著收拾罷。”
江白圭自己也餓了,撿了一塊糕點吃,道:“我一路得魯子問照應,盤纏花費不大,只花了三十兩銀子,到京城又是借住魯家一間閒置的二進宅子,下處也未花錢,只吃食上頭花了幾十兩銀子。祖父把我的五百兩,除過食宿花的一百兩銀子,就只去拜訪賀大人徐大人花費了一些,還剩下了二百多兩呢。
你與的兩個金錠子也沒用,我想手中有餘錢,就買了些江陵不見的稀罕物事來家,好送與親友。”
他突地想起來,丟下手中的糕點,喚來端硯,道:“趕緊去將那隻最小的紅漆箱子抬來。”又覺的不放心,自己也跟了去。
梔子望著江白圭一陣風似的出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