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用點飯。早飯畢,老太爺喚眾人廳中坐,討論重孫女的閨名。老夫人更是以為昨日之事就此揭過,道:“聽說取了個乳名叫巧巧,不如就叫這個名字罷。”
老太爺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聽著不錯,就叫巧巧罷。”看眾人皆點頭,他話鋒一轉,“驢車已經僱妥,一會便會來家,你準備好了就走罷。”
老夫人不由得呆住,她萬沒想到老太爺這一次如此當真,愣了好半晌,方拿眼睛去瞧兒子,使眼色讓他勸解。
江老爺自知如今被老父親厭惡,哪裡肯再去替老孃說半句話,不耐煩的道:“既是父親有話,那娘依言行事就是,到得舅家,孃親拿出體己銀子補貼家用,舅母少不得會對你笑顏相迎。”
老夫人沒曾想自己當成心頭肉的兒子,會棄她於不顧,頓時就覺氣血上湧,指著兒子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去看兒媳婦。
江夫人昨日之氣已去了大半,她看的明白,老太爺此時當著晚輩的面攆老夫人,只怕還是不願讓老夫人出門,這事要人給她一個臺階下。何況,江舉人老爺的臉。權衡過一陣,江夫人再不願幫老夫人,看在自己兒子的面上,她也不得不開口勸說。
江雅也不願被杜家人笑話,一改往日遇上的事裝菩薩的做法,跟著一起勸解起來。
老夫人看有人幫她說話,面上神色平靜起來,眼中還帶著些許的喜意。
老太爺也不願家醜外揚,本意是得個臺階下,還如上次一樣,將老夫人拘在祠堂,但轉頭看到她眼中的喜意,他頓時就改了主意,一定要讓老夫人會孃家去吃幾日苦才肯罷休,道:“即使媳婦孫女為你求情,我也就給你一個準話,只要你在孃家恪守婦道謹言慎行,過得幾月,我還是接你來家,若是還到處挑事,攪的一家不得安寧,我就補一紙休書與你。”
情勢急轉,老夫人傻了眼,待見老太爺喚來雲嫂子替她收拾包袱,方才反應過來,知形勢不可挽回,垂頭喪氣的坐在房中發起呆來。
江夫人江雅母女兩個也未料到老太爺會這樣,對視一眼,俱不說話,待雲嫂子挽了兩個包袱來,江夫人方使金媽媽取了五兩銀子放入包袱中,悄悄囑咐雲嫂子:“你與老夫人到得袁家,莫說老太爺夫人起了爭執,就說老夫人年級大,聽不得孩子哭鬧,才回孃家避一避。”
雲嫂子心中有事,聽江夫人要她同去,就有些不願意,道:“夫人,家中有事,能不能留下,換尹強家的跟老夫人去?”
江夫人沉了臉:“廚房那一攤事,你可做得來?”
雲嫂子看江夫人沉了臉,就不敢多言,又自去給自己收拾了一個包袱出來。
梔子與吳氏也是見老夫人出門,方才知曉老夫人回了孃家,吳氏為人心直,並未多想,梔子卻曉得定然是塗媽媽從中作了梗,也沒去問究竟,只背了人與塗媽媽道:“老夫人回孃家去,只怕會讓人笑話。”
塗媽媽笑道:“江夫人已替老夫人尋下了藉口,袁家人雖疑惑,但還是不會張揚開去,旁人笑話不著。”
梔子還要再問,但聽得巧巧哭起來,忙喚了伍嫂子將巧巧抱過來,她如今心中只裝的下孩子,哪裡還有心思去問老夫人之事?哄睡孩子,她早將這事丟到了腦後去。
這兩日,巧巧洗三,家中親眷來的比出生那日還多。老夫人不在家中為重孫女添盆,免不了就有人奇怪,逢人問起,江夫人俱說老夫人體弱,聽不得孩子哭,暫且住到了孃家。旁人聽得江夫人這樣講,無論心中是否相信,都不在追問。只專程來打探老夫人為何回孃家的黃氏心中有了計較:江家宅子如此大,卻已聽不到得小孩啼哭為由回孃家,這分明就是扯謊。但江家還願扯這個謊,只怕還顧及面子,只要江家顧及面子,老姑奶奶在孃家就住不長久……黃氏想明白老夫人不會砸在孃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