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慢慢的向那層青霧貼去,沒有衝撞,以他有限的靈寶認知,這就不是蠻力能解決的事。
青霧,遠看非常明顯,但既然稱之為霧,當然就有一個由淡轉濃的過程;他伸出手,觸控了一下青霧的感覺,其實也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底在不在青霧之中?或者說怎樣才算真正進入了青霧?
但既然沒有排斥,那應該就能更近一點?
於是再近一點,再感受感受……再近點,再摸摸……直到整個身體都被濃重的青霧所包圍。
看在不遠處幾個犯修的眼中,這個人就是不折不扣的上界來客,因為他就這麼直愣愣的飄進了青霧,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像偷情的人鬼鬼祟祟的走進了青紗帳,態度在搖擺,身體卻很誠實。
不由嘆息,這人和人真是不同的,哪怕在修真界一貫以公平著稱的先天靈寶也是狗眼看人低的啊。
……候蔦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大概是進來了?
沒有提示,沒有任務,也沒有限制,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窮無盡的青霧,無窮無盡的青紗帳。
彷彿自成一個世界,沒有盡頭,甚至沒有靈機!
沒人知道他來了,可能也沒人在意他離開,但他不會走,在見到師姐之前。
冥冥中,憑藉修行人的直覺,他也大概能知道哪是前,哪是後,有一種氣息在吸引著他。
然後,前方突然跳出來一個渾身土綠的小人,無法分辨男女,更像是一個草精植怪,哇哇大叫著,手裡揮舞著一杆可笑的藥鋤,惡狠狠的向他鋤來。
因為不清楚這傢伙的底細,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飛劍術伺候,一篷劍光疾射而出,迅捷無倫,在小綠人徒勞的揮舞中輕鬆的擊中了它的身體,但是,什麼都沒發生!
這小綠人有形而無質,有魂而無魄,有經而無脈,哪怕強烈的劍罡在它身體內炸開,卻找不到破壞的實體。
心中一凜,意識到這東西可能就是先天靈寶內的特別產物,依託得天獨厚的環境,在這裡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奇?
繼續嘗試,飛劍術,身劍術,持劍術……結果卻都一樣,找不到可以傷害到它的方式!
也許這樣的存在放在外面就很好解決,因為要抗拒天地之威它就必須擁有某一種形態,但在先天靈寶藥王鼎內部,卻不需要這些。
在這裡,它彷彿是不死的存在!
偏偏力氣還大的驚人,小藥鋤揮舞之間,蕩起的力量殘影讓候蔦都不敢輕攫其鋒。
他試圖溝通,但基本上就是雞同鴨講,誰也不明白誰在說什麼,哪怕姿體語言也無法打消小綠人一絲一毫的惡意;從它的眼中,候蔦能看出來那種發自心底深處的厭惡,不像是僅僅對他這樣,更像是針對人類這個種族。
也沒法脫離,因為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中,小綠人的移動一點也不比他慢。
這就沒辦法了。
既然飛劍術身劍術無用,既然在縱遁上也無法擺脫如魚得水的小綠人,他就只能暫時用持劍術,至少還能阻擋那把毫無章法的小藥鋤。
就戰鬥技能而言,小綠人不值一提,但如果它自己不懼長劍加身,就只一心一意的揮鋤頭,也搞得候蔦很狼狽,他不知道該怎麼終結這傢伙,這是他最大的麻煩。
在糾纏中,他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小綠人真正的傷害手段好像也不在藥鋤上,而在嘴上!
它想吃了他!
他毫不懷疑這具小小的身體能吞下他,修真界有太多眼大肚皮也大的傢伙,吞噬技能在人類金丹層次還不多見,但對那些妖怪來說就是司空見慣,非常普遍的技能。
本來,這樣的戰鬥如果沒有意外就會永無休止的進行下去,直到有一方堅持不住為止,他估計在這個特殊的環境大機率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