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老神仙之死?”
候蔦想了想,“弟子境界低微,見識有限,所謂看法也不過都是周圍人等的閒話……您一定要問弟子的感覺,那就是,莫名其妙?”
李初平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當時現場還有通玄上修在,不也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就算看出來了什麼,誰敢說?貫老前車之鑑在前,誰敢步其後塵?
他之所以派這個小修過去,就是送禮的同時,希望借貫老的相人之能為此人掌一次面,正是老神仙的老本行,但既然貫老真的依言把寶葫蘆轉贈於他,大概是沒相出什麼異常?
對候蔦,他是有懷疑的;因為到了他這個境界,斷人之能又與眾不同,以這小修在安和所表現出來的東西,他就不通道門那些老謀深算的牛鼻子們沒看出來什麼?
就心性而言,是個上好的修道種子,境界低時還顯現不出來,隨著境界的提高,心性的作用會越來越明顯,沒道理把這樣的人才給逼到剡國來,堂堂安和道門還容不下這樣一個小修?
就是一種猜測,然後隨便佈置了幾道考驗,對掌管都尉府的他來說不要太簡單;結果卻給自己惹出這麼一堆麻煩出來。
沒得到確切的結果,反倒是屁-股上的屎越來越多,擦的他心累,他已經有多長時間不再管這些小修的事了?
“白楊林之變,你怎麼看?”
候蔦心話終於來了,但他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傾向,那樣會活得太累,就用一個正常安和人的眼光去看就好,
“如果是意外,我無話可說;但如果不是意外,我認為這完全沒必要!就是畫蛇添足。”
李初平饒有意味的看著他,“怎麼說?”
候蔦直抒其意,“修行的存在基石是平衡,所以一貫寬容的道門在某些事上就會表現得更激進些,而一貫酷烈的魔門就應該表現得更寬容些,這才是生存之道,而不是反其道而行。”
李初平好笑道:“嗯,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像他們這樣吃撫卹吃了十年的蛀蟲,我們也要對他或者他的家人寬容麼?或者,你有更好的杜絕此類事件發生的方法?”
候蔦搖頭,“我沒有!但他們知道,到下一個他們,還有千千萬萬個他們!”
李初平面色變得嚴肅,“你很有想法,我支援下面的弟子有自己的想法,但前提是你具備足夠的見識,看得更深,想的更遠。
每個道統都有自己不如意的地方,道門有,全真當然也有,這一點我從不諱言。
多看,多聽,多想,等你最終走到了某個高度,就自然會得到真正的結論。”
候蔦一揖,“受教了。”
李初平擺擺手,“去吧,少考慮這些不該你考慮的事,你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你的境界,你這個年紀都半年了還在引氣期,就不覺得慢了點?”
……候蔦終於回到了他的小院,李初平說的不錯,修行人的根本就在自己的實力境界,沒有這些做保證,談什麼都是枉然,徒惹人笑。
當夜晚課,在魂境中與劍二一番死拼,也算是勉強能做到有來有往,被斬出魂境後細察自身引氣進展,感覺靈力對身體的改造已經完成,和以前的身體狀況相比有了質的不同,但因為是半年之功,也就沒有感覺那麼明顯。
下一步就是進入培元境,在通玄之前的小境界中並不算多麼困難,成功率很高的一個關口。
一般方法有兩種,一為丹藥催元之法,說白了就是吞丹,大量吞丹,讓靈力形成滿溢狀態,當週身經脈再也盛不下這些靈力時,適時匯入丹田,成就培元之境。
還有一種方法是自然之法,就是不急於催元,就僅僅憑藉吸收天地靈機來達到靈力滿溢的狀態,這有些困難,對環境和功法的要求很高,修士本身還不能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