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亞子在接到劍信後的第一時間就點燃了峰火,直到確定下一處峰火燃起後才躍上健馬向印月堡奔去。等他來到彷彿一個火炬的印月堡牆頭時,整個西氓山附近的人類塢堡已經都變成了火炬。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們只有兩個人,沒法覆蓋所有的塢堡,就只能峰火傳信。
牆頭上,所有的村民都嚴陣以待,印月堡,大小前堡,都是對候大人最死心塌地的塢堡,他的命令被不折不扣的執行,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尤其是印月堡,這裡是距離西氓山最近的人類塢堡,也意味著如果真有魂鬼失控,這裡將是承受壓力最重的地方。
也是王冕和方亞子鎮守的地方。
王冕抬頭望向西氓山的方向,數十里的距離並不遙遠,但在夜色下就彷彿一頭伺伏的怪獸,誰也不知道它是否能真正的醒來。
“亞子,你以為,候師兄的推測靠譜麼?”
方亞子面無表情,“我不關心這個,我只關心如果有魂鬼來襲我們怎麼擋住它們?如果只有我們兩個,只靠火牆的話怕是照顧不過來。”
王冕就笑,“我倒是覺得,師兄這麼大動干戈,言之鑿鑿的話,就定有什麼瞞著我們,我估計是師兄不定在西氓山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方亞子點頭,“這個可能靠譜,你說,我們要不要通知向使他們?鎮衙那些人就算了,通知了也未必肯來,但如果是巡遊的師兄們,我怕他們事後又怪我們吃獨食?”
王冕一針見血,“你擔心的不是吃獨食的問題,真正的問題是我們這次未必吞得下!
我的建議是,等等看?如果來了魂鬼,那我們就發劍信通知,如果暫時沒有,又何必勞煩他們跑腿?”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把你們兩個吃獨食的,好的不學,偏去學那候巡丁的壞毛病!”
兩人急忙回頭,向之問和屠休就站在他們身後,一臉厭煩的看著他們。
王冕連忙換上笑臉,“向師兄,屠師兄,哪陣風把你們刮來了?”
向之間冷哼,“不高興見到我們?怕我們搶你們的食吃?”
王冕叫起了撞天屈,“哪能呢,師兄太低看我們了,這不是覺得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候師兄當著大家的面都說起過,但誰讓鄭師叔不信呢?
您說我們邀請您,這不是讓您在其中左右為難麼?所以就想等一切有了眉目再說。
師兄,大家都來了,還是隻你們兩個?”
向之間不再糾結於此,“都來了,不僅是巡遊一脈,也包括鎮衙一脈,這是大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陰陵真出了這種大事而我們卻翫忽職守,那大家就在這裡守一輩子吧。”
屠休在一旁解釋,“那些師兄基本上都去了各處塢堡,距離西氓山近的一個不拉,再遠就沒辦法了,畢竟我們的人手有限。
王冕點頭,“如此甚好,師兄高瞻遠矚,佈置得當,當為我輩模模……”
向之問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你少在這裡拍馬溜鬚,我來問你,你們覺得候蔦既發出了訊息,訊息是否真實?按照魂鬼的移動速度來看,如果是發現了魂鬼異動再發訊息,這些鬼物應該已經到了,沒道理這麼慢?”
方亞子謹慎道:“分手時候師兄說了,他不會等一切有了定論再行通知,他怕來不及,所以肯定是提前預判,這就有誤判的可能。
但我們分析,頭三天最危險,三天過後如果魂鬼還沒動靜,那估計就是忍下了這口氣,不在乎些許魂鬼損失,也是有可能的。”
向之問嘆了口氣,同樣目注西氓山方向,“不是我信不過候師弟,實在是西氓山魂鬼已經安靜了數百年怎麼會就突然狂燥了起來?它們和巨鼠一族也八竿子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