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並不清楚這一切的變化,他的位置距離全真道旗有些遠,不像在湖心島高處可以俯瞰全域性。
而且,他現在的心思也不在其它道旗上,他就一個人,也不能化身千萬拯救世界,所以,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好。
他在看手中的一隻蜂子,細腰蜂。
又拿出寶葫蘆裡在夙丘搞到的那些蜂屍,兩相比較,確定雖然有細微的不同,但血脈品種同源這是一定的。
這就是他最終放過董芳菲的原因,其實當他揮出那一劍時,接下來脫手擲劍十成十能把那女人的小命留下,之所以不這麼做,就是想知道這些細腰蜂的來處。
這女子不是吳門修士,而是來自東南道門,存在交易的可能。
就是這東西,可能在培育中出現了偏差,對生物的養殖往往都是這樣,你沒法徹底控制它們的每一條花紋。
盤坐調息,其實這一戰他的消耗不大,因為細腰蜂不會咬他,他知道怎麼對付這些恐怖的小東西。
作為守旗者,他不能離開旗幟太遠,也不能和自己的同門接觸;甚至不能在這個區域內做任何戰前佈置,比如挖坑設阱,攔鎖坑人等等。
他也不需要做這些下三濫的勾當,很難得的實戰機會,他還想好好體驗一下呢。
他出發時吳門還剩九名弟子空閒,他搞掉了一個董芳菲,其它旗幟處也一樣會有戰鬥,這樣的話他可能還會經歷最多三,四場戰鬥,這還是在考慮到他這個點可能被刻意針對的情況下。
兩場戰鬥,他感覺最危險的還是第一場,那個魏逵陽很強,他勝在出其不意;對戰鬥的理解讓他沒興趣等對手完全施展後再出手,這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人皆有後手底牌,千奇百怪,每次都去體驗這樣的刺激就是找死,總有一天你會死在自己的好奇上,所以他的策略就是儘量壓制,在對手沒有完全發揮出來之前就結束戰鬥。
董芳菲是個意外,因為她的底牌也是他的底牌,這是個巧合,不會再有第二次。
怎麼渡過這一個時辰?他選擇了磨劍。
之所以能順利殺死魏逵陽,就是因為他的劍識水平遠遠超過了法修對劍修的認知範圍,正常情況下,一個誕生劍識的劍修在把他的劍器擲出去後,大概能改變的方位不超過三寸,這是常識。
魏逵陽的應對也正是建立在這樣的常識下,還特意多閃出了一尺的距離;但他沒想到候蔦和他的孤劍透過魂境的特殊方式產生了很強的應和,這就是他的底牌。
在等待中,第三個道人跨湖而來,仍然衣袂飄飄,大袖飛揚,把道門真修的風采拿捏十足,可惜,這一項在戰鬥中不能加分。
候蔦站起身,緩緩拔出孤劍,他就在想,今天要讓孤劍放縱個夠。
……湖心島上,各派勢力沉默無言,整個論道會越來越詭異,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節奏。…從一開始,西南論道就在撲朔迷離中展開,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發生,讓人們在猜測中不斷調整自己的預期。
高昌新野兩佛門,加上太浩門的按兵不動,是第一個變數,吃虧的是魔門。
吳門真傳弟子層出不窮,勾連東南道門強大實力,是第二個變數,吃虧的還是魔門。
太浩門突然攻擊全真道旗,這是誰也沒想到的第三個變數,吃虧的是吳門和全真兩家,局勢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全真隱藏高手最後突襲安和道旗成功,並連續贏下五場,這是第四個變數,倒黴的是吳門。
風向有些變了,最後的成敗看不清楚,但吳門的擴張受到抵制是肯定的;全真教在底蘊上也沒表現出魔門魁首的碾壓,最後的翻盤不過是靠某一個弟子的異軍突起。
誰也不知道全真教像這樣的隱藏弟子還有多少,如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