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把峭壁上的燈塔拆了個稀巴爛,也沒見晁道人現身,顯然,這傢伙自知理虧,所以在知曉劍修安然無恙後就躲了出去,也是很深的心計。
處於暴走狀態下的全真劍修,是修真界中很難纏的一種人形生物,沒必要硬碰。
瓷器不與陋瓦碰。
候蔦心中有些遺憾,本來還想趁這由頭就把這傢伙一劍斬了呢,沒想到看起來這麼高傲的一個道人,還是個能伸能縮的性格?
毫無疑問,那四個賊子就是他招來的打手,否則哪裡這麼巧,才來桑木島沒幾天,就遇到這樣的周密殺局?
道門力量的觸角之廣,再次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
可惜,他現在不在道門之中。
都說魔焰囂張,他可一點也沒看出來囂張在哪裡?
此行的目的,他是想故意製造點和吳門的摩擦的,就有了常來桑木島的由頭;但這位晁道人狡猾得很,就根本不給他留機會。
他這番洩憤,動靜可不小,也引來了不少附近凡人的指指點點,心中無趣,不再停留,悻悻離開。
劍修嘛,給人的感覺就是風風火火的爆脾氣,他也希望自己被冠以這樣的評價,才好悄悄陰人。
回程是無聊的,他沒有選擇來時的直線,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子,一為順便觀瞻近海幾個出名的島嶼,二為不被有心人半路截擊。
意氣不能當飯吃,該小心還是要小心些,人家真聚集一隊人來圍他,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敢說穩勝;這也是他對沒和晁道人交手感到遺憾的原因。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處於感神境的道門修士到底是個什麼水準?
調查,暫時可以告一段落,元力這種東西涉及的層面太高,把這個線索推給李初平他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這就是他的行為標準,絕不去招惹境界和他相差太過懸殊的敵人。
因為是抱著一路觀賞消遣的目的飛行,航跡當然就更接近那些熱門島嶼的路線,這樣的旅行就變的不那麼寂寞,修士出現的開始頻繁起來,常有偶遇。
當他從抵達的第一個熱門島嶼開始啟程前往下一個時,就完全融入成了觀光團中的一員。
來臨海國觀海的修士可不在少數。
錦繡大陸就兩片海洋,離支海,天盡洋;從蜃樓這裡出發前往離支海旅行是其中一條相當熱門的線路,因為蜃樓商業發達,而外海上風景優美的島嶼也不在少數。
成員來自錦繡各地,可不僅僅限於西南諸國;低境界的修士跑不了這麼遠,但對達到通玄境的修士來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外出遊歷就是他們修行的一部分。
海邊的往山上跑,內陸的往大海跑,大概就是這麼個趨勢;相對錦繡大陸的地勢,內陸國要遠多於臨海國,可想而知像蜃樓城這樣的地方受歡迎的程度。
每年,境界初成的通玄修士在鞏固一段時間後就會按捺不住一顆澎湃的,走遍這個世界的求知之心,從大陸各地出發,奔向各個傳說中的朝聖之地。
太兇險的地方當然不能去,也去不了;太安逸的地方也不想去,顯不出修行者的追求。
但乍生雙翅,能夠飛行,又控制不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於是一些危險適中的區域就成了新晉通玄修士的首選,離支海近海兩千裡內的異域風光,數千千奇百怪的島域,就成了這個階段修士遊歷的必到之處。
也由此誕生了一條新興產業鏈,專門為這些初晉通玄不超過十年的龐大修士群提供服務,提供路線,安全,文化,購物等等一系列的便利。
不是每個人都是西南諸國出身,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候蔦;對大部分新晉通玄來說,他們沒資格在離支近海獲得一個島嶼的支配權,除非你敢在這裡當海盜。
所以,有需求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