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筏重新啟程,這次的兇險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他們回過味來時,也不禁後怕不已。
「安和道門南北兩脈的仇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麼?」候蔦很好奇。
蘭若妙目在他臉上一轉,「這位黑師叔找的是師兄你,可不要搞混淆了。」
兩人看著候蔦熟練的對黑道人一番搜刮,「三一添做三,一人一份,你們先挑。」
候蔦被兩女安排在一座莊園裡,是文氏的族產,但當初那些不知進退的文氏族人早已煙消雲散。
嫸道人聽說很忙在北安和一系中通天三境事實上的第一人,有太多的責任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所以,並不確定行蹤。他等三天,三天不至就只能說還是無緣。
他現在的身份還是有些敏感,在剡門體系中也算是外放一方的封疆大員,和北安和一脈的接觸就不好太過肆無忌憚,只能用私下的身份。
他受命的是鎮守處理平涼州諸事,不是和安和道門的對外聯絡;在他的職權範圍內,可以順便調查平涼州中軍府勾結外道的事實,但這裡有個限度需要自己拿捏。
正出神遠眺,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聽說,你差點被吳門黑道人的引頭殺做掉?還連累了我最親近的兩個弟子?」
候蔦回過頭,面帶微笑,「作為老朋友,仙子是不是摘掉面紗才更禮貌些?」
嫸道人哼了一聲,面紗自去,在這個傢伙面前她就總是感覺不太自在,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麼?聊聊天,談談心,咱們這都幾十年未見,再耽誤的話,青春都不在了。」
嫸道人橫了他一眼,「我的青春和你有什麼關係?」
候蔦看著眼前這張亦喜亦嗔的面龐,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改變而發生任何變化,心中感嘆,其實還是有變化的,那是歲月和經歷經過沉澱後在目光深處的殘留。
「有兩件事,讓我不得不過來見你一面。」
候蔦很認真,「一個是你曾經答應我的關於衝靈道人遇害一事的真相,我想我現在已經具備了知道真相的能力,你不能讓我自己猜,一旦猜錯了就很麻煩。
還有一件事,關於南安和或者吳門在平涼州的商業往來情況,尤其是庚精礦,我受命整頓平涼州的修真秩序,這是避不開的一道坎,就想聽聽你的意見。」
嫸道人看了他一眼,「你還真是不依不饒的,這種事交給外人來做就很不合適」
道人就無語,「你這是自圓其說,子虛烏有的事,早以前讓你回來你不回來,現在又拿這個說事,當我傻的呢?」候蔦輕輕一笑,「這可不是開玩笑也不僅只是衝靈道人應承過我,還有其他人。」
嫸道人面帶狐疑,「是誰?敢做這樣的應承?」
候蔦笑而不答,只是豎起一根指頭向上指了指,嫸道人有些無奈,
「好吧,希望你不是在信口開河!」
一條雕船從江上飄過,船工默默點篙,歌女輕吟淺唱,就是三江府內最常見的觀光之船,最得文人墨客的喜好,但現在時間不對,還有些早,船上就顯得空落落的。
嫸道人輕盈一躍,已經站在了船頭,候蔦緊隨其後。水面如鏡,風神玉立,兩人神仙似的人物,讓船家也不敢多言;但像是三江府這樣的地方見慣了修行人物,也就見怪不怪。
「……衝靈道人之難,其中最重要的有三個人物,兩個是我安和道人,一個是吳門上修,現在都已經是金丹境界,深居簡出,你要找他們還需要加倍的小心」
候蔦一笑,「不著急,這種事慢慢來才有樂趣,就像打獵,讓他們拼命逃,拼命掙扎,我在後面跟著…」
嫸道人嘆了口氣,「你這人